说完，下车猛地摔上车门，站在原地平复了几秒呼吸，这才继续往前走。
好在警局并不远，穿过红绿灯再往前走一百米就到。
到了警局大堂门口，手腕被人拽住，雷凌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盯着她：“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萧北鸢已经被他磨得没脾气了，甩开自己的手：“就是想离婚的意思。”
雷凌脸上就乌云密布跟要打雷下雨似的：“我说了，不要提那两个字。你忘了当初结婚的时候我说过什么了？”
萧北鸢想离婚好久了，找私家侦探并不是为了多分财产，而是想加快这件事的进程。
可是雷凌油盐不进，此刻她就有点破罐子破摔：“我记得啊，你说我害了你最爱的女人和孩子，你娶我，是要帮他们报仇，你要我生不如死。以前我一直不承认是我害了他们，现在我承认了，我是杀人凶手，就是我害得你最爱的女人成了植物人，害死了你们的孩子。你报警抓我啊，你送我进监狱啊……或者你也杀了我啊，就像之前无数次一样。”
最后一句她甚至是吼出来的，长久以来压抑在心里的愤恨此刻全部化作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什么情绪，一股脑地砸向她。
她觉得自己快要被他逼疯了。
雷凌敏锐地抓住重点：“什么叫做像之前无数次一样？”
萧北鸢把眼眶里的热意逼回去，看着他：“你接着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雷凌拽住要走的她：“你把话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放手……”
“你把话说清楚。”
两个人的动静吸引了值班警察，过来询问什么情况。
“抱歉，我跟我老婆闹了点别扭。”
萧北鸢直接打断：“你好，我来自首，我杀了人……”
“你疯了，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雷凌掐着她的肩膀厉声打断她。
萧北鸢用力挣脱他的钳制，朝着警察伸出手：“我来自首，我杀了人。”
她说第一遍的时候值班警察已经呼叫了同事，此刻五六个警察从大堂里跑出来，大喊着：“别动，举起手来……”
雷凌三十年的人生里，头一次手忙脚乱，他和萧北鸢被分开询问，警察拿着去年的卷宗，眉头皱起来：“雷先生，记录显示，去年的二月十六号下午两点半，是你报警说有人蓄意谋杀你未婚妻，害死了你未出世的孩子……三天后，也就是二月十八号中午十一点五十四分，也是你到警局来说撤销对萧北鸢女士的指控。”
雷凌点头：“对，是我，那件事和萧北鸢没关系。这件事你们警方当时不是调查清楚了吗，萧北鸢就是无罪的。她今天是跟我吵架被我刺激到了才胡言乱语，你们别相信她。”
“你作为柏玉玲的未婚夫，有新证据补充吗？”
雷凌纠正：“抱歉，我现在不是柏玉玲的未婚夫，我是萧北鸢的丈夫。”
警察愣了愣，又问：“那你有新证据补充吗？”
“没有，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见我老婆？”
警察看了看时间：“还早，等着吧。”
雷凌缓了几秒钟，起身的时候一阵头晕目眩，他顾不上许多，冲到外面想去找萧北鸢。
迎面被人劈头盖脸一顿打，他奶奶也就是雷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警局：“兔崽子，王八蛋，雷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看我不打死你。”
老太太年前刚做过心脏搭桥手术，医生交代过要注意不能动怒，雷凌硬生生挨了几下不敢反抗。
倒是一旁的仲子兮看不下去了，冲过来拉着老太太：“奶奶您别打了，不是雷凌的错。”
这火上浇油的一句，老太太着实被气到了，啪就是一巴掌。
“奶奶……”
啪，又是一巴掌，紧接着怒吼：“你算什么东西，谁给你的胆来这里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