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雷凌点点头,看着她,“昨天在警局门口,你说就像之前无数次一样,是什么意思?”
萧北鸢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想从那里面看出他的伪装:“雷凌,跟我装,有意思吗?”
雷凌有点懵:“我装什么了?萧北鸢,你把话说清楚。”
“算了,反正我们都要离婚了,无所谓。”
从昨天雷凌就一直在想这句话,前前后后想了几十次,还是想不明白。
正因为想不明白,他才忐忑。
“就算我们要离婚,你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一开始你跟我提离婚,我以为是因为我在外面找女人……但是昨晚我想了很久,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昨天你说让我报警抓你,让我送你进监狱,让我杀了你……就像之前无数次一样。”雷凌脑海中快速闪过什么,然后一瞬间他的冷汗就下来了。
猛地捉住萧北鸢的手:“是不是有人想杀你?是谁?”
萧北鸢很冷静,不管是她的眼神还是表情,冷冷地盯着他:“贼喊捉贼,有意思吗?”
“我没有。”
萧北鸢当他在狡辩,挣脱他的钳制起身:“谢谢你照顾我,你可以走了。”
事情好像比昨晚还糟糕,雷凌心里被人倒了酸的咸的辣的苦的涩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怪不得她坚决要搬出来自己住,怪不得她坚决要离婚,怪不得昨天在警局她那么激动不惜要牺牲自己。
他只能拉着她:“萧北鸢,你听我解释。”
萧北鸢被蛇咬了似的甩开,后退了一步:“你别碰我。”
雷凌深深沉口气,举手投降:“好,我不碰你,你听我说。”
“那些人亲口承认受你指使,说……”萧北鸢眼圈红红的,拼命掐自己手心才能忍住不在这个男人面前掉眼泪。
雷凌语气急切:“他们说什么?”
没有人在经历过死里逃生后还愿意去回忆,那种把自己拆开又重组的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不懂,施暴者不懂,站在背后遥控指挥的人更不会懂。
此刻男人表现出来的急切,在萧北鸢眼里,就是被拆穿之后的恼羞成怒以及下一次该如何下手才能稳准狠得手的思量。
“你找的人,你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不是你告诉他们,不惜一切手段取我性命?不是你告诉他们,绑架我,既可以给哥哥要赎金,又可以强奸我?不是你告诉他们,放干我的血?不是你告诉他们,杀了我,我身上的东西还可以卖钱?”萧北鸢一步一步逼近,“不是你告诉他们,我这样的贱人,连给柏玉玲提鞋都不配?哦,你还说,只有我死了,才能保全你的财产,你的钱一分都不会分给我……”
绑架、强奸、放血、甚至……
每一个字都让雷凌心惊胆战,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而她字字泣血说的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承认,我确实做了很多事,给你造成我跟你结婚是要帮柏玉玲报仇的错觉,这一点我不辩解。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你,更没有做过……”
萧北鸢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解释:“你当然不会亲自动手,你只要透露几句,大把的人乐意为你效劳。借刀杀人,不正是你们有钱人最爱玩的游戏?真是看不出来,雷总和柏家人竟然有那样的怪癖。但是可惜了,我命硬,死不了。也烦请雷总转告柏家人,有什么阴招尽管使出来。还有,既然你不同意协议离婚,那我只能走司法程序。”
闷雷一个接着一个,雷凌感觉心肝脾肺肾都碎了,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我都告诉你我没做过那些事,你还是要跟我离婚?”
“你做的和柏家人做的,有区别吗?柏家人想我死,难道不是你的意思?”
雷凌提高了音量:“我没有,我告诉他们谁都不可以动你。我没想到他们……萧北鸢,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萧北鸢清清冷冷的目光看着他:“那你现在知道了,看到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雷凌从来不知道被一个人不相信会是如此难受,当初出事的时候,她被千夫所指,连他都说要杀了她给柏玉玲和孩子报仇,那时候她得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