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赵长安猛咳不止,没有咽下的药汁顺着她的唇流下,烫红了一片。
苏沉抽身站起,居高临下地睥睨她的狼狈。
这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群奴仆侯在门口。
“大统领,霓凰郡主病情加重,快撑不过去了。”
苏沉神情凝肃,冷视赵长安,“我陈国君主义妹霓凰郡主,患有心疾,需属至阴至寒之人其筋血入药。”
“而你正是这至阴至寒之人。”
赵长安的心一落,似坠于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的手紧攥成拳,苍白的唇漾起一抹寒意。
“所以这就是你救我的原因?”
苏沉眸光浮潜,声音沁了凉,“动手吧!”
奴仆们涌入,雪白的刀面印上长安惨白的容颜。
“滚开!都给我滚开!”
赵长安拼了命的挣扎,她歇斯底里的大吼,“苏沉,不要让我太恨你!”
苏沉的眼中似烛火明灭浮动,却侧立一侧,不动分毫。
奴仆们按住了赵长安的手,手起刀落的挑出了她左手的手筋。
“啊!”
赵长安疼得撕心裂肺,眼泪夺眶而出。
这就是她不顾一切想要嫁的男人……她心中只剩不尽悔恨。
那些奴仆取走赵长安的手筋后,朝苏沉作了个辑后匆匆离去。
苏沉轻掷冷言,“来人,把这个奴仆给我带下去。”
奴仆?
是啊,她已不是燕国公主……成了他陈国的奴隶。
赵长安悲哀的闭上眼,紧接而来的两个侍女架着她丢进了柴房。
赵长安躺在地上,半睁着眼。
一个黑夜过去,她的手由痛到不痛,血流干了,泪也流干了。
她残破成渣的心一点点堆筑成寒墙,她的眼光迸发着复仇的火焰。
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手刃苏沉,为她娘亲,为所有燕国子民报仇。
“砰!”
柴房的门被人踢开,一盆冷水紧接着浇到了赵长安头顶。
“你们干什么?”赵长安惊叫着坐起。
“你就是燕国公主?”一群侍女把柴房围得水泄不通。
“就是她!大统领带回的女人就是她!”
“嘭!”
赵长安被迎面踹了一脚,痛得泪水倏然落下,整个人扑在地上。
那些侍女相互看了一眼,拳脚并用的招呼在赵长安身上。
“就是她们燕国害得我们父兄战死沙场!”
“给她点颜色瞧瞧!”
侍女们漫骂着,却也不敢真的把赵长安打死,等她的脸肿了半边,就把她拖出去,让她干活。
“快点!”
“让你活着是让你当贱奴的,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侍女们扬着荆条往赵长安身上抽。
赵长安疼得直咬牙,她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干过粗活,又加上左手的手筋被挑,疼痛之余,更加使不上力气。
她用右手提着半满的水桶提得晃晃悠悠。
侍女们的荆条更加用力的往赵长安身上抽。
疼痛与屈辱交加,赵长安恼怒的把水桶丢在地上,恶狠狠的喊,“我不干了!”
“不干?”侍女们上前在赵长安身上拧了两下。
“士可杀不可辱,我赵长安由不得你们这般欺辱!”赵长安振声。
一声不温不火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