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那《一线牵》的来报”
三王府内一秀色可餐的男子大摇大摆的走进三王府。
“如何?可是那慕容家的?”高基挑挑眉。
“可不是,爷料定的事情几时有差!”
“事可成?”
“听那楼里的猫儿说,二人搂抱一团,只差行礼了”
“哈哈哈哈”
“这个白凌峰,可算是我没看错他!”
“爷,听说······”男子故作神秘的附在高基的耳边悄声说道。
“哈哈!竟是个没骨头的,那我便助他一臂之力吧!”
在捶丸会结束第二日,昭和一封书信便将夕漫漫请进了公主府。
在进公主府之前,夕漫漫想了一万种昭和会对自己进行的责骂或不解。
万般没想,见面第一眼是以昭和的痛哭打了头阵。
在夕漫漫带着自小翠、春风、绿腊来到公主内殿之时,房内的摔打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公主,夕府三小姐来了”
直到府内女使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报信,房内的摔打才停了下来。
夕漫漫推门而入,迎面竟是已哭成泪人的昭和,只见她还穿着寝衣,头发也不曾修整,双眼红肿的奔向漫漫。
哭喊道:“漫漫,皇兄要将我嫁到西域去和亲”
“?”
“难道情况有变,当时只记得哥哥是在与慕容蕊快定亲之时,被皇上下令娶昭和,如今怎会变成去西域?”夕漫漫暗自想道。
“此事如何说起,近来也没听说西域来邺城求娶北齐的公主?”夕漫漫问道。
“是昨日军中来信,说那胡人要我们北齐送去一位公主和亲,否则就要掀起西域的战事,不然我怎么会不去你夕府办的捶丸会?”
“昨日来信?”
夕漫漫昨日只想着要拿下高知琴,别的好像是没有太多关注。
“昨日是听母亲说起哥哥军中有事,临近捶丸会结束,哥哥才过来”夕漫漫说道。
“昨日我也想来的,就在我刚出发之时,皇兄便来信了,说了此事,皇兄说他的女儿最大的也才十一、二,不然就是牙牙学语的稚嫩儿童,如何能和亲?而皇族中适龄女子大多已婚配,只我一人年纪已到,却一直不嫁人”
慕容蕊瘫坐在地上,嗫嚅道:“我如何去嫁人?我如何去嫁人”
忽然站了起来,抓住了夕漫漫的手臂,恳求道:“漫漫,你要给我想办法呐!我不要去和亲,我要嫁给律光哥哥!”
夕漫漫安慰道:“好!好!昭和,你先坐下,哥哥外出七年,容貌已早发生变化,他早已不是你当初所遇到的那个谦谦公子”
“你可曾想过,若是哥哥此时已长成貌丑无盐,而那要与你和亲的西域王却是一位仪态万千、风度翩翩的王者,你可还会选前者?”
“你什么意思?”昭和幽怨的看着夕漫漫问道。
“昭和,我想说的是,哥哥对你来说只是幼时的一种执念,而且这种执念只被你一人铭记,哥哥甚至都不曾知你分毫的心思。切不可被执念圈固住你的人生选择”
夕漫漫说得苦口婆心,上一世,昭和守着哥哥的墓碑聊度残生,再无半点欢愉。
如果这事会再次发生,我宁愿你从未拥有。
“你说我这只是执念!那你告诉我人生是什么?就算是执念!我难道连执念都不该有吗?”昭和痛苦地捂着头哭道。
“我是有七年没见过律光哥哥了,可他不管变成什么样,他都是我七年前遇到的那个人!那个让我有执念的人”
面对昭和的坚决,夕漫漫开始有些退缩,甚至觉得自己的话或许太过于理智、显得那么的不近人情。
“我是说、如果!如果哥哥在这七年时间中另有所爱呢!他的心不在你的身上,那该如何?”
说到这里,夕漫漫说得极为小心、极为懦弱。这是多么沉痛的话题。
若是你爱的人不爱你,他心中另有所爱,那么自己的执念又该当如何!
“那——那我也要嫁给他!也要——做他的妻子”听到这,昭和的语气变得迟疑。
“嫁进他的内室,守着没有他的空宅,从这灿烂的春闺,走向那苦寒的深闺!你可确定不后悔?”夕漫漫再次兵戈铁马直击她的内心。
“可你说的不是如果吗?”昭和变得不自信、变得动摇。
自己一直会有这执念,不就是期望自己能他举案齐眉吗?期盼他能爱上自己吗?可若是他心中另有她人,我该如何?
“与其苦于这虚无缥缈的执念,倒不如利用你公主的身份好好挑选着北齐中大好的男儿”夕漫漫深入劝解。
“可我就是觉得律光哥哥就是这北齐最好的男儿”昭和低着头喃喃自语。
看着昭和这痴情模样,夕漫漫忍不住轻轻擦去眼角溢出的泪水。
昭和,不是我不支持你和哥哥,只是你太好了!我又怎么忍心你再受那三十年的苦楚。
我又该如何告诉你,你在嫁给哥哥的第二天,哥哥便披上军装远赴战场,前后不过一年,便是天人永隔。
我不想哥哥出事,也不想从此你只能苦守着那凄凉无边的深夜难以自拔。
“昭和,不要难过了,这世间还有太多的美好等着你的去欣赏。不要暗自神伤了好吗?”夕漫漫靠近昭和,试图抹去她的泪水。
昭和一把打开了夕漫漫的手,冷漠的说道:“既如此,你又何必劝我!人若无情,岂不快哉!你我还谈什么姐妹!你走吧!不必来我这府上浪费时光了”
“昭和!”
夕漫漫被打开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进退不得,见此时昭对自己言语间多有不解,夕漫漫也不想过多解释什么。
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把犀牛角的梳子放在门口一侍女的手里,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地上瘫坐的昭和,便带着自己的三个丫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