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望着她的眼眸里只有滔天怒意,像是在看着自己的血海仇人。
那冰冷的眼神,深深触动了她的心。
秋季寒风凛冽,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刺骨的冰冷彻底冲散了她心底最后的一丝期盼。
“是我自作多情了,从始至终,你连对我哪怕半点的信任都没有!你眼里只有江以茉!”
她垂眸看着地面,眼底死灰一片,唯有颤抖的嗓音在寒风中飘荡。
江汐白赤足立在雨中,瘦弱的身形摇摇欲坠,脚下血迹被雨水冲刷的蜿蜒。
封夜倾不知为何,心头像是倏地被人攥住了,无法呼吸。
看着女人惨白的脸颊,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
对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这一刹的情绪荡然无存。
“不过现在,这些我都不在乎了!”
江汐白抬手,冰凉的手指擦掉了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滴。
这个动作,是她最后的骨气。
她不可能流泪,她的女儿还没找到。
“封夜倾,我求你……放我走。”
江汐白抬眸紧望眼前冷漠的男人,沙哑的声音在雨夜中显得格外苍白。
她要去救女儿,为了女儿,她不惜放弃一切,哪怕是她一向不亢不卑的尊严。
然而下一秒,痛感在下巴上袭来,男人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力度大的像是要将她捏碎。
她耳边响起了男人冰冷绝情的声音,“江汐白,原来你在我面前伪装,只是为了让我放过你,好去找封司宸是吗?!”
“那我告诉你,只要你还是江夫人一天,你就永远是我的人!别妄想逃走!”
封夜倾的话,像是彻底声将她的尊严按在了地上。
话落,男人粗暴的将她扛在肩上,撂进车厢。
“老大。”
谭修齐欲言又止。
“别废话,开你的车。”
封夜倾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浑身充满戾气。
不知为何,当他看到封司宸碰到江汐白时,心底的暴戾便无法压制……
“老大!嫂子她……”
谭修齐突然一个急刹车,从后视镜中看到了晕过去的江汐白。
话音未落,封夜倾已经下意识将女人孱弱的身体搂进怀里。
“去医院!”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江汐白已经在医院病床上,冰凉的点滴顺着软管一滴滴砸进她的血液里。
“醒了?”
封夜倾坐在病床前的沙发上,目光从一本财经杂志上抬起来,带着意犹未尽的怒气上下打量她。
江汐白咳嗽了两下,“我们什么时候去离婚?”
“你刚醒过来就想这个?”
封夜倾冷冷睨着她,“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差点就废了!”
她割了腕,又在脏水中泡了这么久。
整个人高烧昏迷了两天,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他什么时候去离婚!
“跟你没关系。”江汐白咬唇倔强道,“我只想离开封家,净身出户也好,你娶江以茉也罢,放我走。”
“你待不下去?江汐白,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进封家的!”
封夜倾起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眸底蕴着怒意:“江汐白,你就这么急着甩了我,去找封司宸?!”
“你把封家当成自己的跳板,你又把我当成什么呢?江汐白!”封夜倾寒声问,“你口口声声跟我解释你和封司宸没有关系,你觉得我会信吗,迫不及待的和我离婚就是为了和他心安理得的在一起,是吗?”
“我说了,跟你没关系。”
江汐白下巴被他捏得生疼,挣扎几下,“你放开我。”
但封夜倾丝毫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反而冷笑起来,“江汐白,你算盘打错了,只要有我在,即使我们离婚了,你也别妄想嫁给封司宸!”
江汐白抬起眸,通红,“一定要把他牵扯进来吗,这些和他都没有关系?封夜倾!”
“你再说一遍,”封夜倾猛地将人压在身下,炙热的呼吸贴在她的耳垂上,“江汐白,你别逼我,别再让我知道你还会跑出去!”
“疯子!封夜倾你就是个疯子!”
“疯?那我就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