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孩子,池鱼脸色微变。
看得出来,央亟对于阿粤很是在意,只是不知对方心中是喜是厌。
可对于央亟而言,当他发现池鱼悄悄回国后,还带了个小男孩。
那一刻,他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恨意。
他明明多番告诫过她,不许生下这个孩子,不许为央家留后。
可池鱼做了什么?
她自私的将他抛下后远走高飞,甚至是偷藏了他的血脉不肯坦白。
连顾扬这种跟她毫无关系的旁人,都知道她偷生了孩子,唯有他这个生父,一直被她蒙蔽在鼓里多年!
池鱼再三触及他的底线,他怎能不恨!
所以,当他亲眼看见那个小小的人儿,便派人去调查孩子的一切。
他发现,在同龄孩子中,阿粤的吃穿用度的各个水平都很差。
即便池鱼用尽了力气想要给孩子更好的生活,但也只是努力甚微。
阿粤过的并不好。
所以,他怎么能忍受自己的血脉在外受苦?
央亟冷眼看向池鱼,面无表情道,“你是藏着他也好,还是躲着我也罢,你觉得被我发现了阿粤的存在,我还会放任央家的血脉,跟你在外流浪吗?”
流浪?
多么清新脱俗的字眼啊。
池鱼被央亟这副分外有理的高傲姿态给恶心到了。
她长这么大,看了这么多狗血的家庭伦理剧,还是第一次知道,孩子跟母亲在一起生活,叫做流浪。
“所以你想怎样,我们已经离婚了!”
池鱼看向央亟,忍不住追问道,“你是要抢孩子的抚养权,还是要给他抚养费?”
央亟朝后靠了靠,漫不经心道,“你说呢?”
那姿态,那架势,便是要跟她争抢抚养权了!
池鱼心惊肉跳,尖声道,“我会去告你的!”
央亟笑了笑,看都没看她一眼,摆了摆手,嗤声道,“去,快去,告我去。我好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会在江城的地盘上掀起半点风浪。”
是过去也好,还是现如今也罢,池鱼那点能耐,他根本瞧不上眼。
他料定了池鱼对他毫无办法。
不过……
央亟似是想到什么,扬起眉头,却是满腔嘲弄,“别忘了,连你父亲当年都没斗过我,你又有几个胆子,跟我争?”
闻言,池鱼瞬间白了脸色。
如果不是央亟十年如一日的骗她,她又怎么会轻信了他要跟她共度余生的谎言。
又怎么会引狼入室,害死了她的爸爸!
那是她最亲近的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啊!
央亟有意所指,池鱼如坠冰窟,好半天都缓不过神。
生怕二人间的恩怨纠葛殃及到阿粤,池鱼忍不住据理力争,嗓音尖锐道,“你已经有褚小姐了,你们都要结婚了,她会给你生个属于你们的孩子,你为什么还要跑来跟我抢!”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她只剩下阿粤了!
提及褚颜,央亟眸色深沉了几分,语气淡然道,“一码归一码。”
听上去,便是不肯退让,势在必得。
“我说了!”
池鱼被他彻底逼得没了理智,“他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早在央亟亲自把她丢在医院门口,威胁她拿掉孩子的时候,他就在不配做父亲了。
“没关系?”
央亟笑了,掀起眼皮子看着她,慢悠悠的讥讽道,“没有我在你身上辛苦耕耘,缺了我的种子,你结的了果吗?”
池鱼被他这番露骨的话刺的脸色白了几分。
央亟就是拐着弯的提醒她,有了孩子,这辈子都别想跟他划清界限!
池鱼如临大敌,死死地揪着衣角,语气生硬的解释道,“不管你信不信,阿粤跟你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半分都没有!”
“哦。”
央亟懒洋洋的看着她,只当她为了撇清关系而在故意犟嘴,丝毫不往心里去。
他漫不经心道,“不是我的种,那是谁的,你跟谁生的?”
池鱼一时间被央亟这番话给问住了。
跟谁生的?
脑海中猛然划过男人那张漠然的脸,惹得池鱼蹙了蹙眉头。
似是想到了什么,池鱼脸色微变。
恐怕央亟以为,阿粤是他的血脉,才会这样纠缠不休。
池鱼鼓足了勇气,沉声道,“央先生,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但是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件事情,我对你无可奉告。”
“我与你已经离婚了,这是我的个人私事,你无权打听,不过……”
池鱼眼眸闪了闪,一狠心,提醒道,“你要是愿意,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等央亟拿到检查结果的那天,他就会碍于孩子的身世问题,彻底死了这份想要当父亲的心。
央家一向有皇位要继承,最注重的就是血脉问题,那时,他们就真的划清界限了。
池鱼言辞凿凿,看上去,不像是故意说谎敷衍他。
央亟被她这番话弄的脸色有些难看。
什么意思,阿粤不是他的种?
央亟眼寒如冰,渐渐阴沉了脸色,站起来,朝着池鱼步步走去。
“那你告诉我,这个孩子,是你跟谁生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