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倩儿藏在衣袖的手指掐得生疼，看着和刘医生相谈甚欢的女孩，脸上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压低了声音，“之前割腕自杀的那个……”
“是她啊……”
众人恍然，低下头不再关心。
或许是想弥补什么，刘卫华对着沈瑶招招手：“沈丫头，你过来，让你见识一下……”
沈瑶乖巧地走上前，检查床正躺着一个人，还有医生笨拙地挤压着，动作不标准，力道速度又把握不好，“患者”被压得满脸通红。
她皱了皱眉，刚要开口说话。
原本围在一边医生们回过神来，有几个心思活络的立刻开口，其中就有方倩儿。
“刘医生，这不合规矩吧。”她扯了扯嘴角，看看四周，“我们学习也就算了，毕竟是治病救人，她一个非医学的高中生学这个不合适吧。”
她话音才落，立刻有人附和。
“是啊，刘医生，我们知道您爱才，但是这个传给个外人，也得沈老师同意才行。”
他们能学，那是人家沈老师交给了院里的同事，他们是自己人。
至于其他随便什么人学了，这要传出去，该有人说他们草菅人命了！
再说了，谁愿意凭白多个竞争者。
刘卫华听到四周的窃窃私语的议论，看过去竟然还真有几个赞同的。
他一把薅下头上戴着的白帽子，烦躁的划拉了几下头顶稀疏的头发，面色不虞，犀利的目光射向刚才出声的几人：“你们说得对，既然如此，大家都散了吧。”
“为什么，刘医生这还没有研究明白呢。”有人不干了。
刘卫华一拍床头的铁栏杆：“研究个屁，没有得到人家正主的同意，你们都算偷师！”
看到他发脾气，众人噤若寒蝉，都低下头。
毕竟刘卫华的医术摆在那，市医院的活招牌，连院长都让他几分面子的。
“怎么，不服气？”刘卫华脾气好那也是看对象的，之前想要提携他们不过是想着对患者有利，如今看来的确是他鲁莽了。
医者，仁术也，博爱之心也。
一个空有医术，却没有仁爱之心，容人之量的医生，要他做什么，关键时刻要挟人吗？
看着眼前老人挺直的脊背一点一点压下去，沈瑶一向冷清的心有些微微发涩。
她快步走上前，想要安慰一下：“刘医生，虽然医为仁人之术，必具仁人之心，但是从来医人容易医心难。”
或许是她的话太深奥，在场的诸位除了几个上了年纪的科室主任一脸沉思，其他人则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许久，就听刘卫华长叹一声：“算了，我竟不如你看得通透。你不能来医院打工，真是太可惜了。”
说完还不忘抬眼看了看角落里的方倩儿，那一眼意味深长，他就说觉着名字耳熟，可不就是她死磕医院条例不肯让沈瑶进来。
哼，小心思都用到了算计人上了，难成大器。
“刘医生，你看这……”相熟的科室主任，指了指检查床上的病患，有些为难，“要不继续吧……”
刘卫华抬了抬眼皮，双手背后：“还是等人来了吧，到时候人家愿意教谁教谁。”
“那怎么行？”科室主任有些急了，“这样的人才自然要留在医院的，要是不提前下手的话，恐怕……”
未尽之意大家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