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眉这么被请了出来。
她出来时，耳边长廊嗡嗡的，不少有人在吐槽今天面试官的不近人情。
沉眉镇静了一下，在电梯上给闵半烟去了一个电话。
“今天可能……”沉眉看着来来回回走的人，犹豫了一下，斟酌着措辞：“没过，他们可能需要经验更丰富的。”
闵半烟眉尖一紧，抓住了笔身，“怎么回事？那个憨货不是说不需要经验吗？”
沉眉敏锐察觉到哪儿不对，可没当她细想，手机里就又接入一个电话。
是海缇的HR。
“你好，沉女士，我们这边商量了一下呢，还是觉得你不太合适我们的岗位。”
沉眉顿了顿，咽下自己的失落，客套笑笑：“没事。”
峰回路转，那边又接着道：“不过我们这边有个实习生的岗位，工资不高，但是接触的事情多，可以学到很多经验。”
“您看意下如何？”
沉眉摩挲着手机，“我考虑一下。”
“好的，请在后天之前给我们答复。”
沉眉嗯了声，掐灭了电话，简单和闵半烟在微信上聊了两句情况。
闵半烟：好事呀，这种大公司就算以后出去了，也不用愁。
沉眉想，这倒是真的。
她不想回去，就进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捧着一杯冰美式，她对着咖啡店玻璃折射出来的自己，险些认不出来。
眉眼磨平了棱角锋利，也没了野心勃勃，只剩下平淡温婉，岁月静好。
这真是她？
一个男人端着咖啡，走到了她对面，屈起修长的手指敲响了桌子。
沉眉这才发现自己被看了许久。
是顾鹤之，只不过他跟刚刚面试时的严肃不同，又换上了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
顾鹤之轻蔑笑开：“小嫂子不会生我的气吧？”
沉眉头一回见识这么会变脸的，也没听出来顾鹤之嘴里的嘲讽。
她勉强摇摇头，只想赶紧走人。
顾鹤之勾唇数不尽的恣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搬：“小嫂子怎么想要出来找工作，靳哥养不起你吗？”
沉眉勉强勾了勾唇，想着可能快分手了，哪来的‘小嫂子’。
她蓄意避重就轻道：“请不要这么称呼我，要分手了。”
顾鹤之了然：“也是，他身体不大行，满足不了分手也正常。”
“……”沉眉惊了，她头一回听见有人这么评价靳长河。
不过很毒辣，她爱听。
稀里糊涂的，沉眉就留了下来。
顾鹤之美名其曰：有场好戏请她看。
他目光漫无目的朝着外头看，像是逡巡着什么。
忽然间，他摆在桌面上的手机发出一道光亮。
沉眉就坐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
【玫德拉酒店2517房。】
顾鹤之已经察觉到了她偷窥的视线，直言不讳。
“想去看看吗？”
‘酒店’这个名字忽然变得旖旎了起来，她联想到了靳长河早晨出门。
隐隐约约的，还夹间了几分暧昧。
她掀眼瞧过去，终于明白了顾鹤之将自己留下来的目的——
沉眉眼尾挑开，媚色涌动，“你想看靳长河出丑？”
顾鹤之目光犹如刀锋刮在沉眉身上，戏谑轻蔑，她的问题在他眼里有多愚蠢、多不堪入目。
“想太多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