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窄门

晦暗长光静静落在沉眉眼皮上,手指扣着门锁。

她躲在隔壁门口,偷听两个人对话。

心跳无端跳得有些快。

隔壁,靳长河和顾鹤之在寒暄交谈。

他对顾鹤之出现在此地感到讶然。

“怎么过来了?”

顾鹤之:“过来玩玩,只是说,我刚刚好像看见小嫂子了。”

靳长河仍有疑窦,“是吗?”

“鹤之,打算聊到时候?”

另头的声音缠绵婉转,犹如泣泣黄莺。

顾鹤之面色一顿,而后偏首出声安抚,靳长河的目光跟着望了过去,只见一只柔嫩纤细的手腕搭在门边,细嫩如斯。

女人的手。

他的视线辗转,落在顾鹤之整洁的衣领之上,唇纹肆意绽放艳红。

媚态横生。

靳长河的眼神不由微妙,有点眼熟,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于是,他笑着道:“不打扰你了。”

他已经信了大半。

顾鹤之侃侃而谈,又说,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

红绒长毯上,虚与委蛇、逢场作戏的对话还在继续。

譬如,靳长河暗示顾鹤之,让他帮忙打掩护、甚至亲手把她推给顾鹤之,到时候他来善后的诸如此类发言。

指甲硬生生抠出小块木屑,她垂下眼,摁着发凉的心口。

靳长河的反应和她猜得如出一辙。

先前顾鹤之就跟她打了赌,说是揣度靳长河听见沉眉要抓J的反应,沉眉虽能猜得到,可也难免把自己赌在男人的侥幸上面…

合了合眼,沉眉捏着嗓子道:“还聊?顾总真不来抱抱我?”

旖旎丛生。

-

一双纤纤玉手搭搂着顾鹤之的脖颈。

临进房间时,他最后一个眼神含着笑,递给了心照不宣的靳长河。

冷峻身影旋即没入房内。

粗粝手掌紧紧揽着女人的细腰,烫得沉眉心尖发慌。

成年男女的关系错综复杂,在轨道上高速脱轨。

然后,再在绵长的眼神里,野蛮生长。

顾鹤之炽热指腹正贴着皮肉下的脉搏,感受着它的鼓动。

沉眉也在无声之中承纳起自己赌输的代价。

即使她知道自己必输无疑。

敲门声霎时而响——

盘在男人虎背窄腰的一双长腿须臾勾紧。

他的吻并不温柔,带着居高临下的上位者的掌控感。

而她是攀附他的惊弓之鸟。

眼神对峙,揉碎风月。

顾鹤之:“不是要比比谁先结束?”

说着,他长臂一捞,身躯紧紧贴在一起。

野蛮的原始社会的掠夺天性展露的淋漓尽致。

她险些没绷住声,弯曲的指尖哆嗦着。

顾鹤之还蓄意贴耳道:“别怕,他听不见。”

方才人还信誓旦旦,要还回去,让一片绿帽子变成青青草原。

现在倒是怯懦可陈。

一双眼湿漉漉,沉眉眼眶掺着珠大泪水,一颗一颗往下掉。

她羞于唇齿,更羞于自己的教养。

竭尽全身力气发出的不过一段支离破碎的话:等等、等他走。

他的手指温柔拂过面颊,擦干泪水,一声笑里含着数不尽的温柔和宠溺。

他仿佛真爱着她。

而后,真相和现实却截然相反。

凶狠力道随着指间发力,他在冷冷警告着她,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顾鹤之的身影如同凶恶的潮汐,将她的身影吞没。

与此落下的是,床前灯被掀翻在地下的撞击声。

而后,房间静悄悄的,静得让人有些尴尬。

靳长河偏偏不懂眼色,劝谏:“悠着点。”

“知道了。”他的声音沙哑又低沉,“靳哥,你先走。”

脚步声远离,但这个声音仿佛在哪儿听过一般……

沉眉止不住地出神,可是被男人掐着腰的手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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