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打开了门。
光线射入，顺着女人窈窕的身躯滑落。
沉眉目光掠过女人身侧的袋子，几乎未曾停顿，落在那张明艳张狂的脸上。
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好像是前阵子的娱记主人公。
沉眉：“你是？”
女人笑笑：“我姓周，衣服是给你的吧？”
语毕。
她递过来一个颇有分量的袋子，待沉眉接住后，转身就走，一刻都没停。
沉眉只好把东西拎回卧室。
还没停一会，男人就打电话过来了。
他看上去刚开完会，鼻梁上架着金丝镜框，背后是熙熙攘攘的办公区，眼神淡漠而凌冽。
顾鹤之：“东西收到了？”
沉眉略一点头。
“这办事倒挺快。”他微顿，继续说了句：“给你的，试试看。”
手指微微蜷起，她偏首看向晾在阳台上的连衣裙，有点犹豫。
顾鹤之有所料般：“是周初没穿过的，放心。”
此话一出，她倒是将这个名讳同门口女人对上。
沉眉抿了抿唇，道：“我穿你情人的裙子，不好吧？”
顾鹤之戏谑道，“人家有老公。”
“……”沉眉蓦然闹了个大红脸，她坐立难安，匆匆说了一句自己去换裙子，就跑了。
-
视屏通话内。
绛绿大开叉旗袍勾勒出女人妖媚身段，大颗珍珠沿着扣骨延展，她的美不同与先前的明艳娇矜，素净里压抑着裸露的妩媚，需要精心培养、挖掘，才能绽放出自己的美丽。
‘纯欲’变成了字面上的‘纯’和‘欲’。
顾鹤之漆黑瞳孔深邃，喉头滚动，不自觉地紧紧攥住了笔身。
她扯了扯旗袍边，有点不好意思。
“好看吗？”
顾鹤之：“差点韵味。”
沉眉嘴角沉了沉，挪开眼，状似没听见，而后又‘手误’掐掉男人电话。
她目光落在一个地方，靳长河消息99+。
点开，密密麻麻的，全是他的刷屏。
有愧疚、有认错，唯独只字不提他先前带的那个特助，以及还在责怪沉眉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人。
沉眉勾唇讥讽，而后撇清杂乱不堪的思绪，旋身进了厨房。
无论怎么说，顾鹤之都算收留了她三天，还给她圆了谎，怎么说也得做顿饭菜算是表达谢意。
-
顾鹤之回到家中。
厨房的灯微微亮着，他双眸微沉，先进了卧室。
空无一人。
或许是料想到了什么，他不徐不疾进了厨房，里面是沉眉做的菜肴，旁边有一个装衣服的袋子，以及一张小纸条：感谢照顾。
话语简短，而又谨慎干净，只字不提他们间的混乱厮混。
顾鹤之眼底阴冷，摘下眼镜，折好，放进胸前口袋里。
想这样就钱货两讫、撇清关系？
痴心妄想。
他去了一条语音：“靳哥，找到嫂子了吗？”
“在家呢。”那头很快来了语音，靳长河口吻压抑着怒气：“不知道跟她闺蜜住了几天，谈了什么，现在闹着要出去工作。”
顾鹤之：“指不定外头有人了。”
靳长河：“不可能。”
顾鹤之：“还有个可能，就是发现靳哥你在外头彩旗飘飘了。”
靳长河垂下眼，森冷阴鸷囿于瞳孔内，他死死盯着正在厨房做饭的女人。
对着顾鹤之那头一字一句道：“你帮我在你公司安排一个位置，你到时候帮我看着点。”
顾鹤之背靠厨台，仰首看着吊顶的灯，诡谲兴味一转而逝。
他有一句没一句搭着靳长河。
“小嫂子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