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触到了逆鳞，言恕胸口冒出无名火：“我爸是我爸，我是我。”
陈主任不敢苟同：“理论上是这样，但事实上呢？”
言恕问：“是或不是，还重要吗？我爸30年来放着全家人不管，数次命悬一线，他怎么可能会变成那样，怎么会背叛他的事业？！！”
“可你说再多，也抵不过证据确凿啊！你说诬陷，你有其他证据吗？能说出诬陷你父亲的人是谁吗？”
陈主任一连串的问话，将言恕堵死，她怔怔地坐在位置上，像泄了气的皮球，绵软无力，哑口无言。
是啊，一家之言，谁信呢？
那案子人证物证样样齐全，天衣无缝的犹如最佳编剧的杰作。
可问题就在这里，她清清楚楚记得爸爸说过，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案子。
证据越明显，就越有猫腻。
可目前开不了庭，迟迟见不到爸爸，她不知道任何线索和信息。
这也是她的无力之处。
见她眼中无神，陈主任语气也柔和了些。
“小言啊，不是我说话难听。你爸出了事，你还要过日子的啊。跑企业看似没有那两口出成绩，但却能让你成长不少，看看你对接的企业……”
陈主任拿出文件，舔舔手指，翻开言恕负责那一页。
“MA、中天集团、皇城集团，都是各行各业的顶尖啊。稍次的企业有晨星设计、林深传媒……这多少人脉啊。”
“林深？”
像从一潭死水中挣扎着醒了过来，言恕掀起眼皮。
陈主任以为她想通了，趁热打铁：“林深传媒董事长林曼期，她爸林纾海是宣传口老大，她妈背后的韩家更不得了。你要能认识她，多风光啊！等风头过去，两口还是给你跑……”
“我去！”
陈主任瞪大眼睛：“你这孩子长得挺人才，怎么动不动骂脏话？”
言恕无语：“我是说，我下午就去林深传媒。”
陈主任：“……”
“咱就是说，也不用那么快，你先去MA。”
言恕都没注意还有个MA。
“MA？”
“我们集团才和MA签署了三年的宣传合作协议。今年MA成立10周年，过两天要举行10周年庆典，听说还要推出什么重要项目。今下午MA的会议就是关于这事的，让咱们派人去听听。”
言恕见林曼期没有回复短信，想起林深距离MA挺近的，说：“好。”
难得见她洒脱，陈主任竖起大拇指：“小言啊，你的觉悟永远都是集团第一高的。”
……
“陈主任是真狠啊。”
办公室里，谭玉玲看着一串串企业名单，不住瘪嘴。
“中天的刘辰智、皇朝的薛凇琳，没一个好惹。还有这个叶亭章，上次采访，他那样子就恨不得马上吞了你……啧，你这又去，祈祷别撞见他才好……还有林深传媒的林曼期，更是个疯批炸弹。”
言恕瞬间来了兴趣：“你知道林曼期？”
“我两个男闺蜜都在林深传媒当中层领导，我怎么不清楚？”谭玉玲说起这就来了精神。
“这女人白富美一个，但听说为人变态又小肚鸡肠，容不得比自己长得漂亮的。林深80%都是男员工，剩下20%的女员工清一色颜值不高，而且都不敢在公司打扮。”
“之前，他们新招的一个实习姑娘特优秀，平时不敢不打扮，但某次下班后吃饭遇到林曼期，被林曼期认出来，没几天这女孩就被辞退了。”
言恕蹙眉：“这么夸张？”
“这算什么。这女人还骚的一逼，他们圈子里都知道，私生活乱得很，只要她看上的男人没有拿不下的。”
所以，夏淮南是真的得知她私生活紊乱后，才不得不提的分手吗？
言恕若有所思：“那你知不知道，她家里或者身边，有谁得了重病？需要换肝的那种。”
谭玉玲想想，摇了摇头。
……
楼道里，言恕犹豫许久，拨通了林曼期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是一个高冷倨傲的女人声音：“喂？”
“林董，您好。”
女人声音慵懒：“谁？”
“我是松京日报记者，免贵姓言，今天得知要跑口贵公司，想亲自拜访您一下，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
电话那边突然安静了。
言恕道：“林董？”
那边又传来声音：“你，就是言恕？”
言恕不确定林曼期说出自己名字，是因为知道自己是夏淮南前女友，还是纯粹因为这次宣传合作。
如果是因为前者……她嗅到一丝不妙。
她说：“是的。”
“我猜，你想拜访我，应该不是因为工作。”女人阴恻恻的笑声透过电话传来，显得尖锐瘆人。
“你……是为了那块稀有血型的肝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