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够了,别把人弄没了。”见状,一旁的沈召清赶忙将人拉了开。
转而,他看向满脸是伤的叶成杰:“小子,赶紧说实话,不然你今天真回不去。”
叶成杰一副不死不休:“我怕什么?你们把我打死,叶家也不会放过你们。”
这话无疑说到了点子上。
沈召清一时给噎住,他总不能为了揍这小子,把祖祖辈辈几代人的事业全毁于一旦。
可身为周湛的哥们,礼面上又过不去。
兄弟自当得两肋插刀的,他不能做那个缩头乌龟。
“那也要看你们叶家有没有那个本事。”周湛嘴巴衔着只烟。
他脸上的表情,与其说不耐烦,更多的是冷漠。
叶成杰左腿受伤严重,单膝跪地靠在墙角,清秀的面孔满露阴鸷:“周湛,你抓我到底是为了给纪嘉城出气,还是为了你自己啊?”
刹时,偌大的空间静谧得针落有声。
听懂的和没听懂的,都沉默了。
“啪……”
沈召清两步上前,一巴掌扣在他左脸:“找死呢你?”
此时,周湛的脸色已经不能光用“难看”二字形容,寡得没有半丝情绪。
叶成杰嘴角淌着血水星子,勾唇笑得十分邪肆:“你抓我是不是为了报复我小三叔?”
指间的烟闷响一声,掐断成两截,垂垂落在地板上。
周湛弯腰去捡起,手一伸就吱在了叶成杰肩膀处。
“啊……”
包间响起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叶成杰不松口,忍痛强笑道:“你报复他当初抢了你女……啊……”
他多说一个字,周湛的手便加大一倍的力道,直到他痛得吐不出声来。
“阿湛,差不多算了。”见事不好,梁政南夺过他手里的烟。
叶成杰索性身子一斜,躺倒在地,他满头冒汗,不知是痛得还是虚得,大口大口的喘气,眼睛直视着周湛。
“彪子,把人抬走。”沈召清冷声道。
几人这才抬胳膊抬腿的,将人拖拽了出去。
周湛吱叶成杰时,手背不小心碰到了烟头的火星,一块红肿立马浮出泡来。
在他皮肤上,显得格外的刺眼。
梁政南替他擦药:“你这么做,不是纯粹让叶家拿你把柄嘛!”
“可不是,你刚进总部,出点事老爷子不得马上把你撤了。”沈召清蹙着眉目,在一旁没好气的打哈哈。
周湛脸比冰薄凉,抿唇一言不发。
默了十几秒,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帮我看好叶成杰。”
沈梁二人跟他相识二十多年,再了解不过。
要说叶家是头豹子,那他周湛就是只满嘴是毒的剧毒蛇。
一旦咬口,绝不松,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这事儿一过就是半个多月,方子芩没见过周湛,他也没给她打过电话。
仿佛两人一直都是陌不相干的。
而她,只当是一场闹剧,该工作还得工作,生活照旧。
唯一发生改变的,可能就是这半个月里,关咏晴突然来盘古世家找她。
婆媳间极少来往,更别说两人之间有什么交道。
她对关咏晴鲜少的了解,也是听周湛旁亲的堂妹周妗说过几次,说她心眼儿小,爱记仇,性格倒还算不错。
这些年周湛事业一路直上,她才靠着儿子慢慢入了周循的眼。
办公室内,婆媳两人面对面坐下。
关咏晴坐姿优雅端庄,一身小香风及膝黑色套裙,腕间挽着只包,“贵妇太太”四字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子芩,嫁给阿湛你心里是不是很憋屈?”
她语气温和,面容姣善。
可方子芩却本能的觉着,关咏晴是在装善套她话。
所以,她面不露色,语不露调的回答:“妈,您多虑了,阿湛对我也还挺好的。”
关咏晴的目光始终打量她,似是在琢磨她话里的真假。
“妈没记错的话,你常爱喊他四哥,怎么这在外面还怕生了?”
方子芩只顾着去揣摩对方,一时口误。
“阿湛说四这个数字不吉利。”她脑子转了圈,随口寻了个理由。
“我还是爱听你喊他四哥,亲切,听着就像一家人。”
关咏晴不是那种尖酸刻薄相,反倒是生得典雅,容貌大气得体。
若有第三者在场,听了这话,少不了能脑补出一场婆婆怜惜媳妇的戏码。
可只有方子芩心中有数,豪门的门槛是不好踏的,个个心怀鬼胎,勾心斗角。
关咏晴今天来找她,又这番热情,指定也不是简单的寒暄。
“一个外称而已,其实叫什么都一样的。”
“子芩啊!你跟妈讲讲,这一年阿湛对你咋样?”
还没等方子芩圆话,她抢先又道:“妈知道,阿湛性情不稳,尤其他这个身份难免会招一些女人……总之,妈都希望你两能好好过日子。”
同样的话,说过两遍就不单纯了。
方子芩抿起笑意,问:“妈,您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跟周湛离婚的事了?”
闻言,关咏晴脸色微变,她终是轻叹一声:“上回你们回家的时候,我问了老李。”
“好好的怎么想着离婚呢?”
嗔怪的看着她,关咏晴又问。
方子芩砸吧几下唇瓣,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再回想这段婚姻,全是争名逐利,逢场作戏。
她深呼吸一下,毫不避讳的说:“是他提的,想必原因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阿湛他主动提的?”
“嗯!”
关咏晴怔了下神,看向方子芩,她也没在怕的,毕竟一没撒谎,二没犯错。
离婚确实是周湛提的,过错也不在她。
约莫过去四五秒,对方开口问:“子芩……你爱过阿湛吗?”
“没有,我想他也一样。”
回答时,方子芩足足思考了半秒,她也不确定自己在思考什么。
或许是在想周湛爱不爱过她吧!
“子芩,妈……“关咏晴意识到口误,连转换:“阿姨能不能请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