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刻若是入了长乐殿,便是我的殿内侍者,你可愿意?”她问。
少年神色微愣,但见褚离裳那恣意柔美又不失英气的一双美目,不由得心中惊叹。
他点头。
褚离裳绷着的眼登时一松,敛了几分困乏之意,轻笑道:“小郎君答应的如此干脆,我要你,不只是做内侍,更甚至男宠,你也愿?”伴随着那朱砂红唇上微微一颤,便已是魅意悄生。
少年黑瞳骤然一颤,原来传闻中冷面狐贪念男色,没曾想却是真的。
女帝公然来鸾衣卫,使得鸾衣卫总指挥使燕湖心下一惊。
见这侍卫如此失色,丢礼,生怕下一刻脑袋便不再身上,更甚至会连累整个鸾衣卫。
燕湖躬身一拜:“陛下,这少年自小便在鸾衣卫呆着,并未有应敌之经验,何不在鸾衣卫中选一个武功姣好的侍卫,更能好好保护您的安全。”
褚离裳微垂眸,眸光之中满是慵懒:“既是挑选亲卫,自然须得我喜欢,不过本王今日所挑选的,可不只是侍卫……”
魅惑黑眸,紧紧的盯着那小侍卫,片刻也未停歇,是那样的无所顾忌。
细葱长指伸出,挑起那垂头的俊俏小侍卫。
待完全将其美貌敛入眼中之时,褚离裳神色方愣一刻,生的倒是绝色。
这才吐出一口气:“我从前是否见过你?”她细细瞧他,仿若要在他脸上瞧出一抹熟悉。
不知为何,见这小侍卫,她的脑海之中终会闪过一树繁花白絮,便平添了些许的哀伤仇怨。
小侍卫眸中的光点急聚,颤了颤,回答:“雁离自小便生活在鸾衣卫所,从未见过陛下。”
“你叫雁离,听起来总是离别……不过我倒是挺喜欢这个称呼。”倏尔一笑。
她抬颌,看着鸾衣卫的牌匾,说了一句:“此后,雁离你就跟着本王,到长乐殿伺候。”
于是乎,雁离收拾好行囊,拜别了总指挥使燕湖,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鸾衣卫所的大门。
是夜。
长乐殿灯火通明,却未有宫中乐人击鼓奏乐,只有一片安宁。
褚离裳沐浴罢,穿了一身宽松的水蓝色里衣,一手撑着脑袋,看着跪在地上等待吩咐的雁离。殿内燃起的百灯烛,发出暗红色的烛光,将那双暗含柔媚的双眼照得愈发炙热。
朱砂红唇勾起:“雁离,你可会唱曲儿?”
雁离起身,往她跟前一站,紧抿着唇瓣。
“陛下,雁离未曾学过,唯余会几句诗,您可要听?”
闻起诗句,她便觉得乏味。
“罢了罢了,那人间的话子,你可知道?”
雁离又愣了会儿,随即回禀:“雁离从未离开过鸾衣卫,也不知道有何话本子,若是陛下喜欢,雁离这就去学。”
褚离裳撑的手有些累,索性起身。
无趣的小侍卫。
除了生的美貌些,也就只能当作男宠来对待了……
“罢了罢了,我还是早些歇息的好。”说着她一手伸出,正好搭在雁离的身前,芊芊细指,如水蛇浮游,正好抵在他胸膛处。
惊得雁离往后退了退,但见褚离裳微皱眉,概是不高兴,随又抬步慢吞吞上前,重新抵上她的手。
这一系列动作,引得褚离裳有些莫名,既然是留他在此做内侍,便知道她这动作的意图。
可当她抬眸瞧雁离时,他满脸的不自在,仿若被她占尽便宜一般。
褚离裳抬手掩面笑:“怎么?雁离害怕了,放心本王会好好对你的。”说着便对他招揽手,示意他主动些。
听此,雁离紧攥的拳更紧了。
索性,闷头走一遭。
可当二人端坐在床榻便上时,褚离裳摸着他的脸蛋,目光灼灼问:“雁离,进了鸾衣卫,指挥使到底教会了你什么?”说着,一边用着指腹摩挲撩拨那白净面颊。
雁离一脸仓皇,这才睁开眼,一手将褚离裳掉落的衣领拉回。
面颊灼烧异常,仿若要燃尽他的整个身子。
可当目光交融那一刻,似乎眼前的褚离裳愈发美艳,与素日那副肃穆威严卓然不同。
“剑法。”
这时,反倒提起她的兴味:“如此,便让我瞧瞧,你学的如何?”
长乐殿外。
一望无际,冰冷寒风吹拂,活像是数把冰刀划过她的面颊。
执起长剑的雁离,眸中全无往日的呆愣,神色肃穆。
“雁离,我们比试如何?”话罢,褚离裳唇角微勾起。
还未等雁离回话,迎头一道寒冷剑气劈来,来不及闪躲之际,雁离瞳孔微缩,将剑刃横劈而去,两方的剑刃摩擦一起,发出一道清脆而又肃杀的声响。
但见,褚离裳提气纵身而起,一手执剑,刀剑再一次的拉出跳动的火花,透着那火花,将她眼中的一切照得明显。
二人之中,雁离每一招都是温和防守,反倒褚离裳,心中一心输赢誓要探出这小侍卫的底子,可奈何小侍卫一直不肯下狠手,她打着打着,只觉索然寡味无聊透顶。
双方看似剑拔弩张,可当二人再一次交锋之际,各自的刀刃皆都比在各自脖颈处,不过两寸。
“雁离,你的剑法倒是不错,我很喜欢。”她垂眸看着身下的雁离,凑近身子,仿若要看透他的眉眼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