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六天张大爷上门,说着:“若是这两天再不醒,这药,要不就停了吧......”觉得没有开药的必要了。
看着张金花,张钟叹息的将话出口。
这些天来,没有听到张荷花的死信儿,他还以为她活过来了。
上门看,没成想却是了另外一副光景。
张金花这些日子,虽然将张荷花的气色养得很好,可长期以往,怕会是了一笔不小的开支。
前头,张荷花眼看就快不行了,他也想让张金花准备后事。
没成想,硬是让她用参汤吊回了半条命。
只是这半条命吊着,若长期不醒,也是废人一个。
还得一直用汤药续着;这样的人家,哪里喝得起参汤贵药。
是以,就想劝着她就这么算了。
张金花这些日子将卖头发的钱,全用在了上面。
这几天下来,参须也熬得差不多了。
再这样下去,她也知道自己再没有能力负荷。
张金花听着他的话,抿着唇没有说话,心里头一直有个声音在天人交战。
想就此放弃,又不甘心。
张钟也不可能一直免费给她出药。
都是穷苦人家,谁家也不富余。
他平日里也都是靠着采药,与给乡里乡亲看点小病来换钱生活。
若是长期以往,好人也难免会生出怨心。
看她还是不愿松口的样子,一张脸青白交错着。
张钟实在于心不忍。
都是看着长大的孩,要不,就再开两副药吧。
想着,起身抓药。
将药抓给她,看着她还一副犹豫不定天人交战的样子。
就说着,“这是最后的两副药了。”以后,他不会再开药了。
似给了她最后机般,张钟已经给她一锤下了音。
张金花错愕的抬眸,不过一瞬又垂眸,嗫嚅着,“知道了!”
张钟叹息着嗯了一声。
真觉得没必要再继续灌药了;也不是什么大富人家,何必这么费着银钱。
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边张金花却想着,若这两天还是不醒,那她就......
放弃吧。
咬着唇,泪花瞬间布满眼光,却还要强忍着不让它掉落。
张小花听着,这才明白,若停了药,三姐还不醒的话,可能就真的要死了。
想到三姐会死,她眼泪儿就忍不住开始往下掉。
见大姐抿着唇,又不敢哭出声儿。
送了张大爷出门,两人将她撇在屋里,不知说着什么。
不一会儿就见大姐回来,看到她,晦涩的脸上艰难的扯出一抹笑。
“我去煮饭。”说着向着后厨走去。
她跟着大姐去到后厨,还没进门就听到大姐在厨房嘤嘤的哭泣,似在说着什么。
却因听不清没有进去,只静静的立那里,等了半响后,向着隔间走去。
张金花想着张大爷走时对她说的话。
“与其这样继续花着钱续命,倒不如让她早早的走了,于她于你们来说也是种解脱。”何必执着于此呢?
张钟叹息的劝着;想让她不要这么执着。
张金花抿着唇没有说话。
在他无奈的摇头走远后,再忍不住的去到后厨,坐在灶前偷偷的抹起了眼泪儿。
想起这些年的心酸,说着对不起爹娘,连着两妹妹都护不住。
她只是想让荷花醒来,哪怕只有一句话的交待,她也能心里好受些。
想着当日等着她回光返照;连着灌下那么些参汤。
有起色后,也没想着她能活,虽有希冀过,可还是想着她能走得好点。
卖掉头发,给她吃好点;没想到她既这么倔强,不肯醒来。
一句交待都没有,就想这么走掉,让她怎么甘心。
终究是白付出了,想着这些天来自己堵着一口气的想让她愧疚。
没成想,她既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