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斥

后院的张小花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怕三姐被欺负,听到两人对话,当场就给气的顶了回去。

“谁一直赊着了?我们早上还给了十文钱呢!”张大爷来时,她不好意思,在故意装睡。

听着堂屋大姐与张大爷的对话,知道有付钱。

这会儿冲着她把话说出来,张晓荷再想拦也晚了。

只听那边周氏哟喝着一声,“才十文钱啊,这欠着的药钱,没有一两也有八钱了吧?荷花经常吃着药,听说常去赊药。”

“都这么多年了,十文能干个啥?买个药材边角料都不够,这张钟还真是对你们有够意思呢,十文钱就打发了,要是村里面,谁家吃药没欠个百把文的,可从没有少过呢。”

阴阳怪气故作暧昧的话,气得张小花涨红了小脸,跺着脚的要与她分辨,被立在旁边的张晓荷直接捂着嘴不让出声。

张小花唔唔的仰头看她。

只见她看着周氏呵笑道:“周嫂子你这耳朵有问题不成?听话听半截唠的。”

没有心情与她打圆场,直接不客气的给她顶了回去。

周氏听得顿时心生不满的喝叫道:“你说谁耳朵有问题?你怎么说话的?还有没有教养了?”

“我有没有教养,不用你管,没办法爹娘死得早,我从小就这样,嫂子要是听不惯,就别听。”见她欲跳脚,不放过的说道:“但我该说的还是要说,谁让人在这污人清白呢。”

“什么污人清白?你说谁污人清白,你给我说清楚!”这下周氏可不干了,这事儿,她担不起。

怒着叉腰,跳着脚一副不肯罢休的姿态,非要她给个交待。

张晓荷也不怕她,直说道:“说清楚就说清楚。”

瞅着离得最近的一家邻居,有人凑出了头。

就大了嗓子说道,“有没有污人清白,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怎么就心里清......”

不待她说完,继续说道:“我昨儿晚上才醒来,一早大姐因为要去邻村做活,所以早早就去请了张大爷来给我复诊,前头开的药还在呢;周嫂子一来就问欠张大爷的钱给了没。”

“我家欠那么多人钱,你独独问张大爷,是何居心?”不给她歪嘴高声喝辨的机会,堵着她直上不来气。

张晓荷直接截断的说道:“欠的钱多了去了,说村里人欠十副八副张大爷早讨要了,你家遭讨要过吗?你家就没欠过吗?”

“去年春你家当家地崴了脚,怕是到现在都没还吧。”

她句句喝问直逼要害,喝得周氏脸上青白交错;一句话的空档都不给她。

张晓荷继续输出,“不说我家这没出五服的没有问过,就是别家因为困难,欠了好几年的都有。”

“你一副空口白牙,上来就是张大爷对我家够意思,我家没有多余的钱还往日债,十文钱剩余的家底都拿出来了,就想着少欠一点,到你嘴里就成了十文钱还全部药钱了。”

“你咋那么会想象?这么会想象,你咋不去说书呢?在这造着谣。造谣不犯法?还是能吃饱饭,让你在这闲得直打转?”如同RAP一般,绕得周氏转不过弯,“有那功夫不如早点回去做饭,响午头了,也不怕晒,立在这里等人来看笑话不成!”

“你你你.......”她一翻话,磕巴都不打一个。

气得周氏胸脯上起伏,手指都打颤儿了。

望着她,不知道要怎么怼回去。

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就是找不到话来辩驳。

以前怎么没有觉得这张家三丫头这么厉害?

一直冷冰冰的见人就躲,还以为是个哑巴。

现下看来,怕是村里最会吵架的婆娘,怕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嘴虽坏,吵架却不咋滴。

用现世的话,就是又菜又爱玩。

周氏抖着手,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来时想的挤兑话,一个都没用上。

手指着,你你你个不停!

张晓荷没给她半点机会,点明的哼笑着,“你也别到我这来探听什么,回去跟你那交好的说,想要听什么,直接来找了我,再敢给我编烂谣,我拼着这身剐,都让你在村里呆不下去。”

“当我们孤儿姊妹好欺负,以前不吭声,以为是那软柿子,今儿起,我就让你们尝尝,啥是那茅坑里的石头,不但臭还硬,硬得能砸死人的那种。”

她说话气势凌人,完全没人发现说这话的语病。

都是第一次吵架,难免有气冲过头的时候,忘了该说什么。

后发现,怎么把自己比作了茅坑里的顽石?

也幸得好所有人都在气头上,没人发现。

张晓荷左右忙转着眼珠,幸得好后面补得及时,没成又臭又硬。

她拿乔作把的挺着胸,不让自己输了气势。

昂着头,像别人欠她十几万。

不想脑袋因她的连续喝问,问得有些供血不足的让她趔趄了下。

失败!正懊恼,身旁的张小花吓得赶忙伸手扶住了她。

脸上担心的喊了声,“三姐~”眼中却满是敬佩与崇拜。

她从来都不知道三姐,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面。

还以为只是爱开玩笑,没想到训人这方面也这么厉害。

以后谁敢要再欺负了她们,就能直接怼回去,不再受欺负。

看着周嫂子被训得话都说不出来,她就说不出的痛快。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怼人了。

她呵呵笑着,脸上的悲伤怎么都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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