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织目瞪口呆。
这这这,什么跟什么?
顾时非这样的人,她如何敢沾染半分!
连连后退道:“督主何必拿小女子开玩笑……”
“玩笑?”
眼角眉梢的笑意瞬间敛去,一身压迫之气临头而下。
白烟织颤着指尖死死扣住掌心,低下头不敢再言。
林子耘似是在低声咒骂着什么,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那群黑影手脚麻利,很快捆好了安娴郡主和林子耘,再次借着夜色跃上房顶,消失在周府。
但顾时非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目光在白烟织身上游走,片刻后低声一笑。
也正是这一笑,白烟织瞬间意识到自己被摆弄了一道。
既然顾时非安插那么多人围在这房间外,那今日之事,林子耘和安娴郡主不成也得成。
只怕她从房中出去那刻,就有人把她的出现转告给顾时非了,所以她拦下顾时非不是意外,他不过是将计就计,正好试探。
如今戏演完了,她没用了,可以告辞了。
想到这里,白烟织自认倒霉,屈膝行礼道:“多谢督主成全。请问,小女子可以离开了么?”
顾时非似是没有听见,脱下外袍随意丢去地上,声音透着嫌弃:“脏了,拿走销毁罢。”
“是。”十七应声。
白烟织:……
本想鼓起勇气再问一次,但见顾时非负手望月,又怕弄巧成拙,扰了他突来的雅兴,便试探着挪了挪步子。
哪知刚动分毫,那个叫十七的少年目光如炬,立刻落在她足尖上。
得,走不了。
认栽地再行大礼,跪去地上道:“不知督主还有何吩咐?”
顾时非眼尾微挑,轻描淡写一句:“本座在苦恼,用什么样的法子杀你好。”
白烟织:……
“或者你痛快些,自己来一下?”
话音刚落,十七从袖中抽出匕首,丢到她面前。
哐当一声,白烟织的心脏随那金属碰撞地面的清脆狠狠紧缩。
赶紧道:“督主大可放心,今日之事,小女子承督主大恩,绝不会对外言说分毫!”
“活人的保证算什么,死人的嘴才最牢固。”
“自己人的嘴也很牢!”白烟织脱口而出。
顾时非身子微滞,十七瞬间侧目看她,眸光是说不出的奇怪。
品了品那眼神,白烟织陡然反应过来这话有歧义,连声解释:“小女子不敢妄想什么,只愿为督主效犬马之劳!”
顾时非眉梢一扬,似是觉得好笑。
十七则是笑出了声。
“姑娘,不是我说,督主的后院里可不缺美人。你这长相,也算不得顶出众的。”
白烟织悻悻,有顾时非这样美艳妖冶的绝色在,世间还有多少女子能算得出众?
不过今夜若不表个态度,怕是不能活着离开院子。
也罢。
稳了稳神,白烟织神色严肃几分,扬眸望着顾时非道:“望督主知,小女子与那些美人不同。”
十七一声轻啧:“琴棋书画,女红针织,唱曲跳舞的,后院也不缺。”
“小女子,会杀人。”白烟织道。
此话一出,十七顿时噎住。
一直慵懒看戏的顾时非终于抬眸,轻轻瞥她一眼。
“十七,把你的任务给她。”
十七怔色:“督主,那任务涉及当朝……”
顾时非唇角扬起,笑得十分妖异。
“是她要杀的,与南督何干?”
说罢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