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织还从未离顾时非这般近过,只知道他长得极为好看,眼下才发现他这张脸真是好看到摄人心魄。
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完美。
尤其是那双眼睛,生得万般妖冶魅惑,仅仅只是对望片刻,竟让她心里生出诡异的期待……
窸窸窣窣的痒像小虫啮咬般爬过血脉,呼吸渐促,她纤长的眼睫微微合拢。
眼看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却在最后关头,陡然回神。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一声惊呼:“大人不可啊!”
顾时非低头,看向她抵在自己胸前的两只小拳头。
不可?有何不可?
只要他想要,就没有得不到。
不过……
眼下是她误会了。
勾唇一笑,一痕血迹忽就顺着流淌下来,滴滴砸在白烟织的锁骨上。
她怔怔地看着他唇角的血,只觉得不可思议。
顾时非这种妖孽,竟然会受伤?不是说他功夫出神入化,难寻敌手?
念头刚起,滚烫的指腹忽就从她的锁骨滑下,直抵她心脏的位置,耐心地轻轻抚弄,隔着胸腔捕捉那抹颤动。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但这种事……
身子一僵,白烟织头脑发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缓缓游走,好像要灼伤她的寸寸肌肤。
“你真乖。”顾时非笑意深邃。
白烟织半躺在他的臂弯中,望着他的笑意,头晕目眩,身子又开始变得绵软。
他到底在做什么……
隐隐看到他那张精致绝美的脸上,似有暗纹浮现,她心尖微微紧缩。
难不成是中毒了?
忽而想起母亲说过,她体内的东西,对毒有与生俱来的克制。
所以他这样做,是为了解毒?
等等,他什么时候知道她有……
下意识挣扎一瞬,顾时非的手却死死捏住她的肩,让她动弹不得。脸上仍在笑着:“别乱动,本座的手指,可能会一不小心穿过你的心脏。”
察觉到他手指加重的力道,白烟织咽了口唾沫,只能躺平,乖乖任他拿捏。
半晌后,他移开了手指。
白烟织神色微松,正想坐起,刚扬头又被他重新按回怀中去。
“怎么,就如此迫不及待要离开本座?你可知本座这儿的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待的。”
她悻悻地笑:“正是因这位置特殊,小女子身份卑微,才不敢染指。”
“身份卑微?”顾时非一声轻嗤,“商贾之女,的确够卑微的。”
白烟织:……
“不过,本座倒有个法子让你摆脱这出身。”
见他眉宇间的神情还算正经,轻问:“要怎么做?”
“嫁给本座,做本座的夫人,自然就会位高权重,万人敬仰。”
白烟织目瞪口呆。
不是,这人到底有什么毛病?
折腾她折腾上瘾了?
脸色微微一沉,她正色道:“是闻督主后院美人如云,又何必拿小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做消遣。”
顾时非略一挑眉。
“你也说一而再,再而三,那便证明这并非消遣。”
白烟织:……
我信你个鬼,你那骗人的嘴。
眼看他用手指抹去唇角的血,白烟织知道机会来了,一个翻身滚去地上。
虽是狼狈了些,好歹不用再受他桎梏。
不料顾时非的声音骤然变得十分冷淡。
“所以,你这丫头是不愿意了?”
“不愿。”
不置一词,他从怀中悠悠拿出金丝手绢,细细擦拭手指上的血迹,以及她残留的温度。
而后将那手绢淡漠地丢去一旁。
再朝她看来,脸色刹那如恶鬼修罗般狰狞,绛红的唇咧开一条嘲弄的笑痕。
“如此,那本座只好勉为其难,收下你的小命了。”
白烟织彻底愣住。
这到底是在闹哪出啊?方才不是还好端端的么?亏她有那么瞬间,还想伸手帮他擦血呢!
眼看顾时非步步逼近,白烟织吓得连连后退。想从地上爬起,但面前气场压迫至极,她双腿发软,怎么都站不起来。
背抵上一片冰凉。
她心一沉,知道自己已经退到墙边,不可再退。
而几乎同时,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轻易带起,冰冷的五指,死死掐住了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