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吻

他扣着她的手腕,近距离凝着她一双惊惶之后呈现恍惚的眸。

薛凛安瞳光微动,更细密的吻了下去。

他吻的很细致。

是从未有过的细致。

只是敲门声和门外传来的声音,成了于女人来说最扰人的声响。

她现在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门外的动静上。

门把转动的同时,薛凛安直接扣住了姜佳宁都手腕,带着她进入了浴室。

门关上的同时,外面的门打开。

顾真真探头探脑的进来,“薛总?”

没人应答。

她看了眼在茶几上放着的医药箱,男人的手机就在上面。

“薛总你在浴室么?”顾真真朝着卫浴间走过来。

“顾小姐,”薛凛安开口朝门外道,“稍等。”

顾真真心中一喜,“好的,我在外面等你。”

脚步声离开,姜佳宁的后背抵在门上,呼吸刻意的平复放缓。

男人近距离凝着姜佳宁有些慌乱的眸,声音压低在她的耳畔,“你就这么紧张?”

他的手从她腰间,移动到她僵硬的脊柱,轻缓的一下一下抚摸着。

“放轻松,你在我面前,不用时时刻刻紧绷着,嗯?”

他的这一声轻扬的尾音,像极了是蛊惑。

就像深海里那颜色艳丽的鱼,越是艳丽魅惑,就越是有毒。

姜佳宁的身体,也并未因此而放松下来,白天这样近距离的亲昵,她还很不适应。

更别提,外面还有人。

亲昵没有持续多久,薛凛安先从浴室内出来。

顾真真站了起来,娇声说:“薛总,昨晚我把珍珠耳环落在您的房间里了,我能去拿么?”

薛凛安面色很淡,抚了下衬衫上的褶皱,“可以。”

十分钟后,姜佳宁陪同顾真真去房间内拿耳环。

顾真真一副天真娇软的模样,“谢谢姜姐姐,昨晚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和顾总……”

她说着,脸就一下红了,佯装低头去找耳环,避开了姜佳宁探究的目光,“姜姐姐,这件事你可不要说出去的呀,谢谢你了。”

顾真真要挽姜佳宁的手臂,姜佳宁不着痕迹抽出来,面色淡然,“顾小姐请放心。”

……

会议结束,姜佳宁的阶段性工作就结束了。

她也总算有了自己的时间。

一个阳光的午后,她坐在茶水室内喝咖啡。

有脚步声从外走近,紧接着两个女同事的交谈。

“听说姜佳宁回来了。”

“她可趾高气扬了,我刚才跟她打招呼,一个眼神没甩我。”

“人家有资本得意,薛总宠了她半年了吧,去哪儿都带着她。”

“还能得意多久?别忘了以前也不是没前车之鉴,她又不是头一个。”

姜佳宁喝咖啡的动作一顿。

咖啡厅是敞开式的,鲜少有人到内间靠窗边的临窗走道,她就坐在这边,没人注意到她。

“前一任还在精神病院吧?”

“薛总把人扔进去的时候,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吧。”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不好的事情,两人的声音渐低,隐约觉得后背发凉,端着咖啡杯匆匆离开了。

姜佳宁坐在位子上没有动,偏头凝望着二十八楼落地窗外的街景。

过了许久,等到街上落地霓虹升起,她才起身把手中冷掉的咖啡倒掉,离开茶水室。

姜佳宁晚上八点下班,她先去了一趟药店,买了早孕试纸。

扫码付款的时候,薛凛安给她打来了电话。

“薛总。”她接通电话,把验孕试纸丢进包里。

“来接我,福源酒楼。”男人的嗓音有些疏淡,带着哑意。

“你喝酒了?”姜佳宁问。

嘟嘟嘟。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姜佳宁开车去了一趟。

今天是傅家小公子傅南弦的聚会,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就聚在一起吃个饭,薛凛安因为儿时出过事,导致伤了胃,喝多了吐了一场,就一直在沙发上假寐,听几个人划拳喝酒,嘈乱的他脑袋疼。

面前忽然拱过来一个女人黑色的身影,想贴过来,他想都没想就直接挥手给挡开了。

姜佳宁没想到薛凛安突然伸手,被这么一推,重心不稳,向后踉跄了猛地撞上了装饰架上的绿植,嘭的一声,盆栽都给撞翻了。

盆栽砸下来,磕撞在姜佳宁的肩膀上,她闷哼一声,皱了眉。

距离最近的一个男人先反应过来扶她。

“谢谢。”姜佳宁道了谢。

薛凛安直起腰来,两指撑着额,似乎试图从醉意朦胧中看清楚人影,嗓音疲惫懒散:“姜佳宁还没到?”

姜佳宁隐忍了几秒钟,忍下肩背上那突兀尖锐的疼,也忍下想给薛凛安一拳的冲动。

“姜佳宁?”薛凛安嗅到女人身上一阵清冽味道,正色看了她几眼,认出是姜佳宁身体才放松直接压下来,叫她扶着他。

傅南弦叫来了一个男服务生和姜佳宁一起扶男人下楼。

他打量了她一眼。

女人眸色始终淡淡,即便是刚才被盆栽砸到,除了疼痛的隐忍,也没过多的表情。

容颜美而端静,性子却冷而淡泊,奇异的反差会让男人有一种强烈的征服欲。

他想起薛凛安私底下对他这个女秘书的评价:身上有一种想让男人撕碎的冷静自持。

等傅南弦回身回包厢,这才发现那装饰架旁边的人还立着,“还杵着干什么?”

周之衡笑嘻嘻的凑过来,“南哥,刚才来接我表哥的是谁啊?”

傅南弦摸打火机点了一支烟,“他秘书。”

……

回程途中,姜佳宁从后视镜注视着薛凛安。

男人眯着眸靠坐在车后座,撑着额,微蹙着眉,全程都很安静。

这男人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实在是赏心悦目的像是一幅画。

车辆驶入长岛别墅区,姜佳宁把车停在停车坪上,把薛凛安扶到沙发上坐下,包随手搁在一旁,就去厨房给他熬醒酒汤。

二十分钟后,姜佳宁端着醒酒汤从厨房出来。

远远的,她就看见沙发上男人低垂着眉眼,看似已经醒了,手里把玩着一个东西。

等她走近看见那东西,脚步忽然一震。

那是她从药店买来尚未拆封的验孕试纸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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