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溪月要辞职的消息,经由卫杨递到了程迟那里。
“她没说为什么?”程迟的目光从书卷上移开,落在卫杨脚下。
“没有,只是听说从……那天之后,就没再去上班,一直请着病假。”
“病了?”
“没有,梅小姐又回咖啡厅打工去了。”
“知道了,你去吧。”
卫杨走过廊下时,程迟才注意到,那里新添了一只鸟笼,管家袁叔买来一只鹦鹉。才教会了两句话,那红嘴的小鹦鹉便张着一双翅膀,整日说个不停。
程迟被它的样子逗得一笑……像喝醉的梅溪月,既张牙舞爪,又唠唠叨叨。
想到梅溪月,他的笑又淡下来。
不知独坐了多久,日影渐渐都拉长了,程迟才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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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溪月站了一天下来,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每走一步都是痛的。
“嘀——”身后汽车的笛声一响。
梅溪月不由被这刺耳的声音惊了一下,回头望过去。一看车上下来的人是程迟,立刻加快了脚步往宿舍楼里走。
“梅溪月。”程迟绕到她面前截停了她,拖住她的手,“跟我上车,我有话要说。”
“不必了,程先生。”
“如果你听完我的话还决定辞职,我马上让阿深批准。”他拖着她走回车前,手上一使劲,把人塞进车里。
没有开灯,车里一片漆黑。梅溪月把头转过去,看向车窗外。
人工湖畔的灯亮了起来,湖面上的黑天鹅蜷起修长的脖颈,在水面弯出一道影。斜月一抹,倒映在水上,被一颗石子击破,碎成满湖的涟漪。
如此静谧的景象,让她的情绪也平静了不少。
“程先生有话就快些说吧,门禁的时间要到了。”
程迟的声音不大,传入耳中却字字清晰:“你父亲的去世,和我无关,和程家无关。”
“和你无关?程迟,要是你真的在这件事上这么问心无愧,外面满天的传言你会充耳不闻,坐视不理?”梅溪月因愤怒而喘息,胸膛微微起伏着,伸手就要去开车门,“程先生没有别的事,我还是先走了。”
“如果你不相信,公司的所有资料你可以随时查看。”
“我不……”
梅溪月的声音刚从齿间逸出,双唇就被男人狠狠吮吻住。他这次格外霸道,像有意在她的双唇上找到自己的存在感似的,甚至还用犬齿勾住她下唇上的嫩肉轻咬。
她吃痛地一声低呼,只换来男人得趣的轻笑。方要逃离,后脑已经被一只温热的手托住,男人再次发起攻势。
这一吻恰似海浪,一波一波温柔地让渡着暖湿的气流。
可温柔的海浪是会溺死人的。窒息让她的脸开始发烫,呼吸急促,双手不由自主地按上他的胸膛。如此,就被他顺手捉住她汗湿滑腻的手。
男人的大掌顺着她的后脑下滑,抚着她的颈后,将她带进怀里。
梅溪月头脑昏昏然地靠在他肩膀上喘息着,程迟吻了她的耳侧:“月牙儿,让我帮着你。”
“你要帮我什么?”
“帮你把属于你的东西,从我手上夺回去,好吗?”
他的笑容浅浅,可即使在黑暗的车里,梅溪月仿佛也能看见他寒星一般的眼眸中闪耀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