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迟这个生日过得不怎么高兴，席上的人都看出来了，只有卫杨猜出他在等什么。
“程先生，梅小姐今天真的有考试。”卫杨低头看看时间，在他耳边劝道，“现在只怕还没出考场。”
程迟听了，懒洋洋地转过头去，和一个朋友碰了碰杯。卫杨看着程迟愈加沉闷下去的脸色，生怕什么时候他就要发作起来。
突然，手机响了一声。
屏幕一闪，程迟的眸子瞬间像被星光点亮了一般。
“我考完了。你的生日会结束了吗？”
“还没有。”
“那我现在约你出来……合适吗？”
程迟紧绷的面容被笑意浸染透了，显得有些温柔，长指轻点，敲下两个字：“合适。”
他熄灭了手机屏幕，立即起身：“卫杨，走。”
“可程先生……这……”
程迟一起身，周围忽然静了一静。
生日会是为他办的，他自然是全场的焦点，这时候要走，众人都面面相觑，暗地里的猜测自然就多了。
但程迟的脚步却半点不曾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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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静极了，走廊下的灯一盏盏亮起来。程迟顺着游廊向书房走，那是梅溪月最常去的地方，今天书房里却黑漆漆的，并没有她的身影。
程迟皱了眉：“人呢？”
“白叔说人已经接过来了。”卫杨小心翼翼地回答，“是不是走到西边去了，让管家过去看看？”
程迟一抬手：“我自己去，你回去吧。”
西边是个小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月季，一到夏季满园芬芳馥郁。女孩子去看看花，也是大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程迟略放下些心。
他顺着小路，穿过月亮门，人还没进西园，就听见了一阵音乐。是时下流行的古风音乐，一个女声咿咿呀呀地唱着柔婉的调子。
“月牙儿？”
八角亭的灯光亮起来，一束光中，身着轻纱舞衣的女孩只留下一道暗暗的背影，那背影缓缓扬手、低头、转身……动作轻柔灵动，衣袂随着她的舞动轻拂飞扬，恍惚间，她整个人像一只翩翩飞舞在花丛中的蝴蝶。
程迟忽然想起自己八岁那年。他在园中捉蝴蝶做标本，一只漂亮的绿带翠凤蝶停在一朵雪白的重瓣月季上。年幼的他第一次被那种冷艳的美丽震撼到，一瞬间甚至不敢伸出手去触碰那只蝶。
就像他现在，不敢靠近正在起舞的梅溪月。
即使他很想。
这支曲子漫长，一咏三叹，等到一曲终了，还没等程迟自己动手，八角亭里的蝴蝶就已经飞扑到他面前了。
“程迟，生日快乐！”
看见女孩通红的脸，程迟胸口蹿过一阵酥麻，不自觉地笑了笑：“谢谢。你刚才……很美。”
蝴蝶便舞动着自己华丽的翅膀，展示给他看：“好看吧？这件舞衣是我当年订做的。怎么样，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被程迟拦腰抱起。
“程迟！你干什么呀……”
“礼物非常特别，我很喜欢。但我现在还想要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