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更加全面的了解,向箖终于还是决定让向海入住陆行的疗养院。
但是每月六十万的费用真的不低。
虽然确实比一些月子中心和私人医院还是很便宜很多。
可植物人是一个漫长的消耗,是成年累月。
陆行跟她做了下科普:“植物人最考验病人的心肺功能,如果护理得当,生存期能达到五六年,甚至七八年。”
向箖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他的意思是,如果向海醒不过来,最多只能活七八年。
而她顶多需要支付七八年的费用就可以了。
......这位医生真的很清新脱俗。
敢把病人交给他,除了有钱,还得有很大的胆子。
向箖胆子算够,但不怎么有钱。
算完一笔账后,她想到了时云州提过两次的脱衣舞。
翻看手机,她和时云州又十多天没联络。
确切点说,时云州只在最初的时候跟她说过一句话,剩下的全是向箖单方面的聊天。
脱衣舞。
确实没有表演过。
但向箖是个专业的舞者,应该具有驾驭任何舞蹈形式的能力。
她从世界著名脱衣舞娘蒂塔·万提斯开始研究,考虑实际情况,融入自己的想法,编排了自己的一套舞蹈动作。
然后就开始设计妆发和服装。
几经完善后,去同致老店定了两件心思很多的旗袍。
万提斯认为脱衣舞应该展现的是高级性感和诱惑,而不是低级色情。
这一点向箖表示认同。
一切准备就绪。
在一个月光还算不错的晚上,向箖打开天窗和窗子,用各种灯光补光,尽可能的营造出一种月白风清、灯烛辉煌的感觉。
打开录像功能,试拍一下效果,觉得满意,就点开了早就选好的曲子。
向箖总是能很迅速的进入表演状态。
而进入表演状态的她跟平时是非常不一样的。
她的一举一动,包括神情,都是为展现舞蹈魅力而服务。
可还是重录了三次。
因为她太清楚她跳这舞的目的,一开始没办法完全抛却羞耻心。
终于录下一段满意的。
看看时间,已经夜深。
点开和时云州的聊天页。
向箖:“州哥。”
等了一下,没等到回应,就把那段视频,用剪辑工具简单粗暴的剪去后半段,给时云州发过去。
真是一种遮遮掩掩,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做法。
但勾搭的又很直白。
直到向箖把东西都收拾完毕,还是没看到时云州的回应。
直到她洗完澡,换好睡衣上了床,时云州还是没有回应。
第二天......
第三天......
不是他自己一再提起脱衣舞吗?
尺度不够?
时家“迷都”的尺度超乎想象,那种表演时云州已经不知看过多少次,可能向箖这种确实不够看。
向箖又把自己录的视频看了一遍。
她的视频在展现她所认同的那种性感和诱惑。
但可能时云州就是喜欢低级色情的。
向箖继续失眠。
当她坐在床脚边,认真考虑要不要再给时云州来个“低级色情”的时候,手机响了。
信息提示音在静寂夜晚中很突兀。
向箖拿起手机,看到是时云州发来的信息。
时云州:“过来。”
然后又发来一个地址。
向箖下意识想回:什么事?
但什么都没问,只干脆利索的回了个:“好。”
时间已经很晚了。
确切时间是23:46。
向箖立刻起身收拾自己。
选衣服的时候,略一迟疑,选了另一件心思很多的旗袍。
地址在濒临海岸的万新路。
一条路干净整洁,看起来平平无奇,却落着好几栋豪宅。
这里是时云州的家。
据向箖了解,时云州一月中有一半时间住在“迷都”,几天住在酒店,还有几天可能在外地或别的住所,所以来万新路这个家的次数应该不多。
向箖披星戴月,闻着涛声,独自驱车前往。
给时云州发信息说到了,很快就有阿姨来给她开门。
跟着阿姨往里面走的时候,把这宅院略打量了一下。
穿过院子,穿过客厅,这房子真是大得离谱。
上到二楼,阿姨停在两扇对开门前,对向箖轻轻鞠躬,就转身走了。
向箖自己推开门,屋里没开灯,但光线不算很差。
时云州也并不难找,他正坐在落地窗边的长沙发上,正在抽烟,烟头明暗的火光在昏暗中特别显眼。
向箖走过去,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走到跟前,轻声叫人:“州哥。”
见到向箖,时云州抬起身体,舒展的向后靠去。
他似乎喝了酒,带着一种酒后的慵懒。
看着向箖,时云州笑了下。
声音低沉,有种性感的沙哑:“跳吧。”
向箖:“......”
向箖愣了下。
但其实她有心理准备。只是不确定时云州想看高级性感的,还是低级色情的。
但她只编排了一支舞蹈,临时搞低级色情也搞不出来。
便还是跳那天跳过的。
略有犹疑的后退一些。
时云州咬着烟嘴,面色不明的看着她。
无妆容,无伴奏。
那天向箖自己跳,都有些难为情,尝试了好几次。
何况现在是在时云州的面前。
想象中勾引一个男人,和真正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勾引他,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于是早就练熟了的舞蹈却跳出几许青涩的味道。
她剥着自己的衣扣,像手指与扣在绵绵纠缠。
脸上血液像沸腾一般热。
四目一接,原本蓄满媚意的眼波骤然流出几分怯。
跳这支舞,好像全靠信念感在支撑。
突然有种仓皇逃窜的冲动。
但也只一瞬即逝的念头。
时云州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本来向箖的舞蹈并没有设计互动,但看到时云州的这个动作,没想太多,丢掉最后的衣物,朝他走去。
她现在像个大胆而放肆的舞娘,手扶住时云州的肩膀,跨在他腿上。
时云州掐着她的腰,仰起头来,向后靠着,似是喟叹般笑了一声。
向箖低头与他接吻。
淡淡的酒气和烟草气息一下溢满口腔。
碾转之间,莫名有种放肆又温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