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渊并未否认。
其实当年替颜稚赎身便是因为二人长得相像。
之所赐姓为颜,也是如从。
“你好生休息,我还有要事在身,便不能陪你了。”
说罢,不等颜舒反应,沈霁渊已经步子飞快的朝外走。
而另一边。
颜稚从回来开始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内,谁都不见。
而沈宴正巧回来,听春桃将曲楼的事情说完,这才明白为何如此。
“你先退下吧。”
春桃领命,离开去忙旁的事。
沈宴面带笑意,敲了敲颜稚的房门,“颜姑娘,可否开门?”
“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你走吧。”
颜稚坐在摇椅上,声音听不清任何起伏,怔怔地盯着房檐看。
“倘若我想说的是九弟呢?”
沈宴话音落下,屋内许久没了动静。
正当他疑惑之时,门缓缓开了。
颜稚薄唇轻抿,徐徐开口,“进来吧。”
待人坐下,颜稚便替他斟茶。
“宴安王想说的是何事?”
说不难过都是假的,她确是不想再听沈霁渊的任何事。
可偏偏这心,总是不能如她愿。
“方才我在回府的路上,撞见九弟的手下正在四处寻人,打听之后说是在找你。”
闻言,颜稚双眸一亮,似是想到什么,瞬间又黯淡下来。
“那王爷没有说吧?”
颜稚声音听着有几分颤抖,抬眸时终不见有任何情绪。
她莞尔,左脸浮现浅浅的梨涡。
明眸皓齿。
沈宴脑海中闪过这四个字,回过神,那双桃花眼看向她时却像泛着蜜意。
“自然是没有的。”
“怎么,不想让他找到?”
颜稚小抿上一口茶,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若是他想,怎么着都能找到我。”
“倘若我死了,便另说。”
她将茶饮尽,青葱玉指捏着茶杯叩在茶盘之上。
“旁的我不知,但只要你在我这,九弟便不能奈你何。”
沈宴一时间对他们二人的过往有了些好奇。
“多谢王爷。”
颜稚言谢,正想说自己随时可以去醉生楼。
沈宴却先开口,提出心中疑惑。
“我倒是好奇你与九弟是如何相识,又如何走到这个地步。”
“王爷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颜稚扯了扯嘴角,神情有些恍惚,但仅是眨眼间便恢复了常色。
“若你不愿……”
“我与雍王相识与六年前,那时我便是幽州第一花魁了。”
“雍王为我赎身,赐我姓名颜稚,六年时间,我便一直待在他府上,若非必要,绝不出门,怕给他惹麻烦。”
颜稚将这些年与沈霁渊的事情都讲给了他听。
句句都未说不好,句句都是心酸。
沈宴原本笑意盈盈,此时却是眉头轻蹙着,“早有耳闻老九金屋藏娇,虽有猜测过是不是你……”
却不曾想,竟是如此不堪。
女子能有多少个六年?
一时间,沈宴有些心疼颜稚。
“王爷错了,金屋藏娇实乃藏心爱,而我,非也。”
颜稚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上扬,可眼中的悲怆却足以将沈宴灼伤。
“时候不早了,故事也听了,王爷请回吧。”
颜稚不愿再多说,言下之意已经明显。
沈宴心绪复杂,终是欲言又止,走出门外。
“王爷,明日我便去醉生楼。”
沈宴并未接话,其实他很想说不必再去了,就待在他的府上。
以自己的财力而言,养她。
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