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已经是凌晨。
隔着挡板,后座一直传来隐隐交谈声,听不清内容,倒是沈蔓的笑声爽朗了一路。
送到楼下,沈蔓不甘心,半边身子依偎在裴长河身上,酥胸似有若无擦着他的手臂,“长河,我得了些好茶,上去喝一杯好吗?人家想让你看看,人家泡茶的手艺有没有进步嘛。”
裴长河不知有心还是无意,看了慕远歌一眼。后者正在接林深的电话,眉眼全是笑意。
慕远歌接完电话,问段练:“咱们还不走?”
“裴总没让走。”
“啧啧!”慕远歌问段练:“你老板是不是有毛病?他在上面春宵一刻,让我们在下面忍饥挨饿?”
段练当然不会回答。
“沈小姐那拉丝的眼神,看得我一女的都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你老板短时间内怕是下不来了。不如我们先走吧?”
一回头,裴长河冷着脸,寂寞无声站在她身后。
“裴……裴总!”慕远歌皮笑肉不笑,“这么快完事了?”
“你明天不用来了。”
“裴总,我错了!”
慕远歌能屈能伸,立马道歉。
裴长河弯腰进了车子,完全不搭理她。
慕远歌硬着头皮爬进后座,讨好道:“裴总,我真的知错了……”
“滚下去!”
被灰溜溜赶下了车的慕远歌,钻进了路边24小时便利店。几分钟后,拎着个袋子回来。
段练一脸惊讶:“你没吃饱?”
“当然不是。”
打开车门,她猫腰重新钻进后座。
裴长河睁开眼,她赶紧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给你买的醒酒茶。”
“不喝。”
除了醒酒茶,她还买了热乎乎的饭团和一碗关东煮。
还来不及递过去呢,就听他嫌弃地说:“不吃!”
两个字,已透露很不耐烦。
说完,重新闭了眼,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慕远歌刚准备把手里的东西丢在座椅上,就听见他冷飕飕的“嘶”了一声。
她赶紧拎起袋子,一股脑塞进自己的随身包里。
等重回到副驾驶,出了一脑门的汗。
狗男人,真是又难伺候又难哄!
段练在一旁使劲憋着笑,慕远歌不悦地瞪他一眼。
半小时后,趁着段练送裴长河上楼的功夫,慕远歌坐在楼下,开始吃被裴长河嫌弃的饭团和关东煮。
还没吃完,就见段练急匆匆下楼。
“怎么了?”
“裴总头疼得厉害。”
慕远歌靠在车身上,看他翻找药瓶:“裴总经常头疼吗?”
“嗯。”
“看过医生没?”
“以前看过。”
“总吃药也不行啊。”
段练蒋药瓶拿在手里,一副“我知道但我也没办法”的表情,“劝过,他不听。再说,裴总确实太忙了。”
慕远歌眼珠子一转,“段秘书,给我吧。”
“你?”
“我刚不是惹恼他了嘛……”
话说一半,但段练何其通透,笑着将药瓶递给她,“门牌号我发给你。”
“谢了。”慕远歌飞快进了楼。
裴长河顶着一头湿发从卧室出来,和慕远歌撞个正着。
男人穿着黑色系带睡袍,胸肌若隐若现,很随意瞟了她一眼。
慕远歌盯着他看,脑子迅速想象了一遍他里面什么都不穿的样子。
他冷冷一笑,“想什么呢?”
她两眼一闭,“裴总,我有罪我该死!”
裴长河逼近她,“这么晚了,还跑来我家,意图是不是太明显了慕助理?”
她退后两步,规规矩矩将药递过去:“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