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河面无表情将药瓶拧开，里面却空空如也。
“药呢？”不怒而威的声音，无端令人胆寒。
“我吃了。”
“你有病啊！”
“没你病的严重。”
“……”
“天才都有病。更何况，我们裴总是超级天才。”
“少拍马屁！”
“裴总，我知道头疼怎么按最有效。给我个机会，保证你欲/仙/欲/死……啊，不对，保证你按到病除。”
裴长河松开药瓶，对上她满脸跃跃欲试的表现欲，“真会？”
她点头如捣蒜：“下降头我不会，按头我在行。”
被她一通吵，头更疼了。
他无奈摇头，人往后一靠，模糊应了声。
慕远歌单膝跪在沙发后，从太阳穴开始按。
她手法灵活，轻重适度，总体来说还是令人舒服的。
裴长河一开始似乎不适应，眉头紧紧皱着，头部特别紧绷。
慕远歌格外认真，按完太阳穴，接着按头部。
但裴长河对她防备心太强，身体始终紧绷着。
“裴总，你穴位特别堵，睡眠肯定不太好吧。”
“……”
“能看出来你经常熬夜加班，工作压力很大。”
“……”
“难怪脾气这么大。”
裴长河突然睁开眼，“这么晚还待在我家，跟你男朋友报备了吗？”
慕远歌好脾气地笑，“我没男朋友。”
“小姑娘，撒谎可不好。”
这一称呼，令慕远歌心跳莫名就漏了一拍。
但她手上没停，小脸微微扬起，“裴总，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
“有点自知之明吧，你这样的，谁会要。”
慕远歌满不在乎地切了一声。
裴长河心情似乎有所好转，没再搭理她，身体随之慢慢舒展下来，呼吸也轻慢许多。
分散他注意力的效果达到，慕远歌怕自己再说错什么惹怒他，见好就收。
……
早晨醒来时，裴长河有些恍惚。
上一次这么好眠，是什么时候？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段练过来接他，说：“慕助理刚走不久。”
裴长河怔了一瞬，“她昨晚一直在这儿？”
“嗯。她说你喝了酒，身边没人不太好。”
“……”
段练识趣地转了话题，“裴总，今天的行程排得有点满，都是不能推的。”
裴长河站起来，“车上说。”
“慕小姐给你准备了早餐。”段练往餐桌一指，人也走了过去，“看起来还不错。裴总，你多少吃点吧。”
一碗清粥，四个煮鸡蛋，两份蔬菜沙拉，外加两份切好的水果。
裴长河依言落座，尝了一口粥，软糯爽口，正合口味。
手机响起，段练看了眼。
“段秘书，早餐也有你的份。粥在锅里，自己盛。”
正好裴长河说：“你也坐下吃点。”
“好。”段练将手机往餐桌一扔，去锅里盛粥。
手机又响了一声。
裴长河无意一瞅，手机界面停留在慕远歌的对话框。
“老板冰箱塞得满满当当，却是清一色的酒水，他把酒当饭吃吗？我们老板，怕不是个酒鬼吧……”
裴长河面无表情，继续喝粥。
粥还没进口，又来一条。
“我本来还好奇，昨晚沈蔓那么秀色可餐，居然也没有共赴温柔乡，现在想来，是他的头疾坏了事儿……”
裴长河轻嗤一声，继续喝粥。
可能是得不到回复，紧接着又来一条。
“我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给老板治一下，别再影响他的性/生活……”
裴长河忍无可忍，“你手机！”
段练“哦”一声，端着粥急忙过来，拿起一看，心虚地看了自家老板一眼。
“慕助理，小心祸出口出。”
慕远歌立刻回了个“闭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