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慕远歌在长河集团算是彻底出名了。
虽然工作群里悄然无声，但是不停有人暗戳戳加她私聊。
慕远歌正郁闷，就顺手通过了几个。
好在都没有恶意，都是佩服她的。一聊才知道，同事们已经给她起了个绰号：慕大勇。
她正聊得起劲，桌面被人扣响。
“进来一下！”
裴长河面无表情，带着常年上位者的压迫感。
刚喝下去的一口水，差点没把她呛死。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顺了气，才快步朝裴长河办公室走去。
“裴总，对不起。”
她一进门就开始道歉，还是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错哪儿了？”
慕远歌悄悄观察了一下，他脸色还算平和，“错在没有使出浑身力气打回去。”
“你是不是试用期不想过了？”
“裴总，我想啊。”慕远歌辩解：“顾兴业是个老蛀虫，为民除害啊我这是。”
“自不量力。”
“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别再给我惹事。”
“……哦。”
“出去。”
“……哦。”
这一天，慕远歌再没接到任何工作。弄得她心神不宁，一颗心悬到晚上。
正好林深打电话约她，她想都没想就说，想喝酒。林深很快甩了个酒吧地址过来。
林深给她点了一杯鸡尾酒，第一口感觉有点像汽水，加了薄荷叶。
慕远歌一口气喝光，将满腹心事对着林深一吐为快。
然后，心情没那么压抑了。
但还是心烦，于是又点了杯烈酒。
可能是心情太糟糕，酒一下肚，立马上头。
段练的电话来得很不是时候，她接通就大喊：“墨镜一戴，老娘谁都不怕！你谁呀？”
“还没到下班时间就跑去喝酒？”裴长河冰冷的声音传来，“慕远歌你能耐了。”
“是啊，一醉解千愁嘛。”
“这么快知难而退了？”裴长河的声线冷冰冰的没有温度，“也好，你明天开始不用来了。”
“怎么可能？我慕远歌的字典里就没有这四个字！”慕远歌哪里是会轻易服输的人，酒精令她豪情万丈，“我就算死，也要挺过试用期，还要把助理的职务干得风生水起干得出色干得漂亮干得深得老板您的欢心！”
那边缓了几秒，“给你半小时，滚回公司。”
慕远歌本能想拒绝，但想到他现在是自己老板，刚刚又夸下了海口，便夹起尾巴，乖乖就范。
等她到公司，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大家都在加班加点干活。慕远歌立马心虚得酒都醒了大半。
会议室门被人推开，裴长河最先走出来，长身玉立，神色清冷严肃。无论什么时候，在人群中，他都鹤立鸡群。
大约十分钟后，围着他的人终于散尽。
她大着胆子，迎上前，恭恭敬敬喊了一声“裴总”。后者却看也不看他，转身进了办公室。
慕远歌跟进去，还未靠近，就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她悻悻然顿住脚步。
“你到底喝了多少？”
慕远歌稍作犹豫，伸出两根手指头。
“跟谁喝的？”
“朋友。”
“男的女的？”
“男的。”
“男朋友？”
“不是。”
他这口气，像极了询问伴侣的行踪，口气还有点酸酸的。
一旁的段练，不由得多看了自家老板两眼。
慕远歌从包里翻出昨晚买的醒酒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老板，我以后再也不喝了。”
裴长河不言语，望着她的目光，清冷幽深。
她舔了舔唇角，“真的，裴总，你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