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表情？”
徐时曦好整以暇地侧靠在木质椅的靠背上，手肘抵着椅子靠背的最上端，掌心撑着脸，目光直直地逼问余图一。
“他和那个姓张的关系好像不错。”安静了两秒，余图一才道。
那个姓张的，徐时曦那该死的前男友，一个在她们面前都不能有全名的渣男。
徐时曦表情复杂，话中怀疑，“真的假的？”
“真的。我们实习生基本上都是认识，也会约着一起吃饭什么的。但是，大家毕竟都在竞争，竞争关系还是在的。所以，关系也不会熟络到哪去。但是，他们两个好像之前就认识。我看见他们下班之后还约着一起吃饭。”看着徐时曦越来越凝重的表情，徐图一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改口，“哎！这也是我猜测。我也没有证据。有可能那个姓张的想要喊他出去吃饭，他不好意思拒绝，所以被迫跟人吃饭呢。”
“嗯。”
徐时曦的脸上没有情绪波动。
就是这样，才不对劲。
余图一刚想安慰一下，就看着人从凳子上坐起，爬上了床。
一整个下午，人都没下来。
直到到了两人吃饭的点，徐时曦才爬了下来。
余图一原本没想问，但是她看着徐时曦情绪不错，还能和食堂卖红烧鱼的阿姨聊天，上桌之后，食欲也正常。
她没忍住，“你好了？”
徐时曦刚往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抬眼看着她，红烧鱼的热气模糊了她眼中的情绪，但是没能阻挡那轻松的语气，“没有啊。但是，我饭还得吃啊。”
余图一：“……”
两人快吃完的时候，一男一女亲密地走进了食堂。
男生五官立体，身材高大，额发四六分往后昂，浓眉，一双上挑的桃花眼，气场强大，有种不安分的野性和目光无人的狂劲，女生在他身边显得娇小，手上提着最新款的爱马仕，眼中有种难以抑制的得意和自豪。
原本喧闹的食堂，窸窸窣窣的声音秒增，大家的目光，自以为隐蔽地在徐时曦和两人之中打转。
余图一有点尴尬，她没料想这么巧碰见张宪礼和陈婷，“要不我们走吧？”
“走什么？”徐时曦神色如常，笑着，“是不没吃饱？我去给你买份驴打滚。”
卖驴打滚的窗口，就在两人的旁边。
周围的人，目光纷纷集中在那边。
他们听着徐时曦笑着说了句，“阿姨，麻烦来份驴打滚。”
然后徐时曦拿着驴打滚，旁若无人的走了。
周围：“……”
陈婷看了眼张宪礼，发现他眼中陡升了笑意，心中生了警惕，娇媚地拽了拽他的手臂，“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一下，好不好？我好累啊。”
“嗯。”
……
第二天一早，要去招生。
徐时曦当时和张宪礼在一起时，报的，虽然分手了，但是工作还得干。
幸好的是，张宪礼不和他们一起从学校出发。
徐时曦坐在校车上，带着蓝牙耳机听歌，突然感觉身旁有人坐下。
转头一看，一个男生，看着挺奶，挺小，耳朵上还戴着耳钉。
男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嘴唇动了动。
徐时曦摘下耳机，“不好意思，你刚说什么？我戴着耳机，没有听清。”
“我刚说，这有人嘛？”男生的笑容有点羞涩。
“没有。你坐吧。”
徐时曦准备戴上耳机继续听歌，余光瞥见一个的男的正在上来，穿的是文质彬彬、带有学校百年历史的校衫，仍遮不住他那目中无人的狂妄。
两人视线对上，张宪礼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徐时曦先是愣了，接着当作没看见，戴上了耳机，闭着眼靠在靠背上。
……
校车从学校出发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等到他们到招生会场时，天空已被乌云给遮盖，空气闷热，令人不爽。
会场里面，即使开了空调，但是人多，又吵闹。
里面不是招生宣传的老师学生，就是关心志愿填报的孩子和父母，他们站在招生的小桌前，急切又充满无穷热情地询问学校的招生计划。
四人奋力挤过人群，到达华大的招生场地，徐时曦从背包中拿出湿纸巾，擦拭着桌面。
“我们要不先去发宣传单？我看别的学校都在发了。”余图一询问着张宪礼。
张宪礼没回，具有压迫性的视线盯着另一个男生，那男生就是坐徐时曦身旁的那位。
张宪礼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姿态随意，“学弟，我们换下工作。我腿不好，不能久站。”
男生还未说话，正在擦椅子的徐时曦猛地站起来了，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我不同意。”
这边的氛围一下凝滞。
余图一是负责人，她扫了一眼周围，很多人都看向了这边。
她越过桌子，拽着徐时曦的两肩膀，低声在她耳边说，“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咱们是出来招生的。他要在这，你就让他在这。我们去发宣传单。”
徐时曦没动，视线直看着张宪礼。
张宪礼像是解释，但神态悠闲自然，“我腿不好，这一点你不是很清楚嘛。我只是想跟学弟换下工作而已，学弟都不反对。是吧，学弟？”
“你腿不好，我怎么知道？”徐时曦挂着假笑，“我跟你可不熟。但我知道，你眼睛绝对有问题。我这么恶心你，你都看不出啊？”
张宪礼沉下了脸色。
徐时曦没理，背着放在椅子上的黑色书包，搬着面前的一堆传单，余图一给她让路，接着越过桌子和重重叠叠的人群、招生摊位，消失在了三人面前。
徐时曦走完这条招生摊位的尽头，才找到垃圾桶，将手中拽着的湿纸巾扔进了里头。
“哎！走这么快。我都差点找不到你。”
徐时曦转头，等着余图一，后者搬着一堆的宣传单站在她身边。
余图一拍了拍她肩膀，“没事。等发完了，让学弟帮我们送下资料。就只有今天这一天招生，明天就看不见他了。”
快到中午了，王老师在群里艾特她们两个，让她们在招生摊位集合，一起去吃饭。
招生的摊位面前还是站满了人，除了华大和它隔壁的京大，前面空无一人。
徐时曦和余图一，慢慢挤过人群，离招生摊位不到两米的地方，徐时曦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