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瞪他,“流氓!真把自己当狗呀?”
萧九渊颇为疑惑,小初为何说自己是狗,自己分明是狼。不过小初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自然是不会反驳的。只是轻轻蹭着她,安抚云初的情绪。
看着他雾蓝色的眼眸,云初颇为悲愤,又这样!从昨晚开始就仗着自己像狗就模仿它,偏偏自己就吃这一套,想到这,云初更加悲愤,在心里痛斥自己没出息。
“我饿了!”云初一扭头,不想看见这个流氓。
“我去拿吃的。”萧九渊自然是立马起身为云初拿吃食,门外不远处就是拿着早餐等待的小厮,倒也不是他们不机灵,而是二殿下向来不喜欢自己身边太多下人,如今又刚刚成婚,万一冲撞了王妃,几条命都不够他们挥霍的。
冥夜瞅准机会走上前来,朝萧九渊低语几句。
萧九渊挑起嘴角,像是寻到了猎物的野狼,“知道了。”
说完也没什么表示,晃晃悠悠向房里走去。
进了房间,他可是没有之前的气势慑人了,走上前去给自家娘子喂饭。
别别扭扭吃了一口,云初眼睛一亮,好好吃!!
这个看上去和中原的腊八粥相似,但又有所不同,能尝出来香甜的牛乳味儿,像是云初之前听过的奶茶,但并没有青稞,也是一种云初没有见过的谷物,非常的惊艳。
“我自己来。”云初还记着要离这个流氓远一点。
萧九渊摇摇头,继续一勺一勺向她嘴边送。“你累坏了。”
云初脸颊爆红,抬脚就踹他,“你也知道我累坏了!流氓!”
萧九渊只当她撒娇呢,亲亲她的额头就继续投喂。
“昨天的事,你要和我一起去查吗?”
“投毒吗?”云初一愣,“我可以查吗?”
虽说启国政治清明,并没有许多的弯弯绕绕,但云初到底是丞相之女,许多事情耳濡目染也是知道的。敕勒族刚刚崛起数十年,根基并不十分稳固,自己又是初来乍到,他们不信自己才是正常的。
“自然,”萧九渊答道,显然是疑惑云初为什么会这么问。
云初哽住,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总不能问他为什么不把自己当做细作。
犹豫片刻,云初开口道,“好。”
其实按理说她应该明哲保身的,但云初有一点没有告诉他们的是,鸢尾毒是启国皇帝赐死罪人的专用毒,连她也是因为经常出入皇宫,和皇帝叔叔关系亲密才知道的,为何会出现在远在千里之外的古堡呢?
另外,云初自己也不想承认的是,虽然自己只来了一天,但云初明白自己其实很喜欢这个城堡中的居民,也喜欢那个粗中有细的首领,硬要说理由的话,大概是因为他们的眼睛太干净了,萧九渊的眼睛太干净了。像是大漠旷野的风,像是远远望去的浩瀚的海,强大而纯粹。而强者,是不屑于弯弯绕绕的。
萧九渊心情更好了,他还记得狼主说过,有趣的事才能讨娘子开心,娘子开心了,才不会逃走。
“哎,你不用去做什么吗?”云初戳戳萧九渊。
“做什么?”萧九渊疑惑。
“比如上朝什么的,”云初还记得如今西域各国都效仿中原朝廷,每日上朝商议政事。
“我刚从边关回来,不用上朝。”萧九渊玩着云初的头发。
“噢噢,”云初点点头,萧九渊不走她怎么去和小竹他们玩!
“小初这是在督促我吗,小初好贤惠。”萧九渊蹭蹭云初。
“你才贤惠!!”云初踹他。“起开,我要起床。”
“起床做什么?”
“不是你说要查昨日的投毒?”
“哦,”萧九渊遗憾,其实他想和小初再呆一会儿的。
“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你哪里我没看……”
“滚出去!!”云初脸颊通红,抬脚就将人往门外踹,这混蛋真以为自己是话本的男主角啊!就会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啧啧啧,就说二殿下还是不够疼媳妇吧,”下人们继续叽里咕噜讨论,“瞧瞧,瞧瞧,第二天就被媳妇儿撵出房间来了,这可有的哄了。”
“哎呀哎呀,二殿下看着稳重,怎么跟希澈一个德行,”
“希澈最爱逗自家媳妇儿啦,她可是草原上数一数二凶悍的母狼!当然动不动就把希澈踹出帐了。”
正说着话,就感觉到二殿下瞥了他们一眼,下人们一激灵,立马做鸟兽散了。
默默擦了擦冷汗,下人们暗暗感叹二殿下的眼神还是那么可怕。
正说着,云初洗漱完毕走了出来,暗自思衬着此案要从何查起。
昨日那个赫哲她是知道的,与萧九渊一样常年驻守边关,此人天生神力,勇猛异常,是西域第一悍将,不过据云初所知,赫哲与萧九渊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对头了。难道昨日的毒是赫哲派人下的?
“我毕竟是初来乍到,对这里还不熟悉,昨日的事你们有什么线索吗?”云初问道。
萧九渊思考片刻,拉着云初往外走:“跟我来。”
云初本就方向感不好,平日里在上京走两步都会迷路,更别说这里弯弯绕绕的全是纯白色的大帐了。
萧九渊带着她绕来绕去,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云初早就迷失了方向,只得放弃思考,跟着萧九渊走。
不一会儿,两人就走出了古堡,不过并不是云初来时的城门,似乎是一个隐蔽的小城门。
出了城门,两人继续往前走,萧九渊似乎也不确定目的地是哪,一会儿看看太阳,一会儿拨弄一下草丛,偶尔还会捡起地上的草叶闻一闻。
云初好奇的看着身边的人,“你是在辨别方向吗?”
萧九渊摇摇头,“我在找路,那个地方并不固定,而且我很久没去了。”
“还有这种地方?”云初奇道,“是什么原理?”
“大约是气候和流沙。”
又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两人终于到了一个山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