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连求死都无门。
就这样,整整一晚的时光。
天光破晓,当阳光从落地窗洒入屋内时,顾绒睁开了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眸盯着上方的天花板,她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破旧娃娃一样,躺在白色的被褥里,久久没有动弹。
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身影,但是昨夜的种种像是刻在了她骨子里一样,身体余留的疼痛和痕迹告诉她,昨晚,她被一个陌生男人侵犯了。
她在床上呆呆地躺了一会儿,而后猛地坐起来,掀开被褥冲向了浴室。
巨大的水流冲击着白嫩的身体,可是她却像感觉不到任何不适一样,用力地搓着身上的痕迹,眼泪顺着水流滑下。
没用的。
有一个声音出现在脑海,仿佛在跟她说,就算她再怎么擦,这具身体也已经脏了。
她整个人软倒在地上,任由喷洒掉落在地上,水流飞溅。
“上天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没有人会给她答案。
过了许久,她耳边好像听到了一阵熟悉的铃声,呆愣了片刻后,她反应过来是她给蒋知茹设置的专属铃声。
她顾不得身上的水,随意扯了条浴巾就冲了出去。
等到她捡起地上的手机时,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她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很多,一大半都是来自公司的,剩下的就是蒋知茹的。
她正准备回拨的时候,电话又打了过来。
这一次,她很快就接了。
“囡囡,你终于接电话了,你要吓死妈妈了。”
充满焦急和担忧的声音从听筒传了出来,光是听到,顾绒眼里的泪水就忍不住往下掉,仿佛要蒋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但她牢牢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她不想让蒋知茹担心她。
那边絮絮叨叨了一会儿之后,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囡囡,你怎么不说话,是发生了什么吗,你别吓妈妈……”
“妈,我没事。”
顾绒开口说道,声音有些哑,但是她尽量没有让自己发出哭腔。
“真的吗,你的声音怎么有些奇怪。”
“昨天熬夜处理了工作,嗓子有些不舒服。”顾绒继续解释,“之所以没有接您的电话,也是因为睡过了头。”
“什么工作这么辛苦?”那边的声音带着些心疼,“凌总不是说了要放你离开吗?”
“对啊,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交接的工作才有些多嘛,等结束后会轻松很多的。妈,你别担心。另外我还有事情要忙呢,就不跟你多说了,等晚上回家再和你说。”
顾绒快速地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她怕自己再晚一些就会忍不住露馅。
又缓了很久,她才拨通了公司来的电话,被告知自己已经旷工两天了,如果再不去公司,将要扣除这个月的工资,并且还会全公司通报。
她面无表情听完了全程,最后回了句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发生了这些事情,再加上她只剩下半年活了,她已经不在乎公司那些所谓的惩罚了。
但公司还是要去的,否则凌爵寒那边又针对她离职的事情做手脚的话,她后面将会举步维艰。
换好衣服之后,她就赶往了公司。
就在她快要走到公司大门时,突然看到有几个警察押着周强从里面走了出来,后者还在叫嚣着要找他爸之类的话,但根本挣脱不开警察的束缚,很快就被带上了巡逻车。
看着开远的车,顾绒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不知道周强这是怎么了。
在她站在发呆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冷硬的声音。
“傻站在这干什么,还不进去?”
熟悉的嗓音让她身子一颤,扭头看去,一张冷峻但英气的面容映入眼底,是凌爵寒,他什么时候出现在她后面的?
她嘴唇微动,但却说不出任何的话。
见她这样,凌爵寒的脸色顿时冷了几分,目光浸着凉意看她,“怎么,现在人还没走,就敢不听我话了?”
“我没有。”
顾绒下意识反驳,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而已。
可以说,这个占据了她五年的男人还是很轻易能够引起她情绪的失控。
她只能不断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只是当自己是替身,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她。
这种在不断清醒的过程也是在不断砍断两人之间的联系,即便解脱,但也带着说不出来的痛苦。
“没有就跟上,消极怠工的后果,我想你应该很清楚,顾秘书!”
凌爵寒的口吻带上了几分嘲讽,而后转身朝着公司大楼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