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的马车刚停在陆府门口,江祁川便收到了消息。
“王爷,需不需要属下带人过去?”
清风站在桌前,一副即将英勇赴义的模样,不由得逗乐了江祁川。
他抬手挠了挠眉心,抿了抿唇角,“不用。”
“可是这局摆明了就是陆尚书为了夫人设的,王妃去了,属下怕会吃亏。”
江祁川起身,将手里的公文捏着手里敲了敲,“小丫头总得有独自面对风霜的那一天。”
说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晦暗。
那一日城墙上红衣落幕的瞬间,至今仍旧常驻他的梦里。
所以那一日她落进湖里,他会害怕至此。
清风疑惑不解的挠了挠头,应了一声,刚转身,就又听见了自家王爷的声音。
“暗中盯着,别让她受委屈。”
“是。”
陆府里人来人往,门口也挂了红绸,丫鬟小厮也都着了一身红,似是也有什么大喜事般。
京墨扶着陆清晚上了台阶,眸中不禁有些动容,“小姐,你看,大人还是疼爱您的。”
陆清晚勾了勾唇角,眼底没有多少动容。
刚跨进门槛,门房的人想要阻拦,话还没说出口,一侧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这不是我那个攀了高枝的姐姐吗?怎么有空回来?”
两人扭头,就看见陆清宁带着一众丫鬟站在那,身上着的是天工巧绣的锦宫裙,满头珠钗随着她行走间,摇曳生姿。
胳膊一抱,俨然一副嫡女的派头。
话里的讥讽意味,引得身后的丫鬟低低一笑。
陆清晚不想与她吵,带着京墨径直朝正院走。
瞧着陆清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模样,陆清晚的心里已经猜到了。
府里的红绸子根本不是为她扯得。
因为她的这位好妹妹,也要出嫁了。
二姨娘家底薄,是青楼里出来的,能给陆清宁的想必也少,估计这件事,便是她撺掇着的。
都说母凭子贵,一点也不假。
刚走了没两步,陆清晚的头发突然被人扯住,紧接着一股力气将她一拽,整个人被甩在了地上。
陆清宁抱着胳膊,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我,我,姐姐,对不起,我只是想告诉你父亲在沈六叔家里,现下不在府里,没想到力气使大了。”
在场诸人谁看不出来陆清宁这是故意的,但是人家既然都那么说了,陆清晚自然也不能再说些什么。
被京墨扶起身来,陆清宁突然凑过来,故作一脸关心的问道,“姐姐身子还是那么虚弱呢?”
话落,细长的眼尾一挑,笑着从她面前走过。
陆清晚勾唇冷笑,抬手扯住她的领子,一使劲,将她扔在了地上。
她使的劲比陆清宁还要大,一下子将她甩出去好远。
“你——”
“哎呀,对不起妹妹,姐姐只是想说,能不能烦请你派个人去将父亲叫回来,我有事同他说呢!你瞧瞧你,身子也挺弱的。”
说罢,带着京墨直奔前院,丝毫不给陆清宁还嘴的机会。
陆清宁在那气的咬牙切齿,过了半晌,身侧的丫鬟还在那愣神,心里的火气不由得更甚,“愣着干什么,扶我起来啊!”
她得赶紧去找母亲,陆清晚这个小贱人这次摆明了就是来要聘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