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融看过人一眼,语气相当漫不经心:“你都知道是以前了,还提?”
“这不是想帮你一把?”男人不嫌事大地看了看梁时砚,一抹发背,“现在怜姐回来了,也得给你和梁哥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任怜含蓄地笑了笑,轻声呵止。
周融斜斜睨一眼任怜,桌面下的动作激进三分,神色却仍旧漫不经心,还推过一张牌出去。
“我和时砚是兄弟,你们这不是挑拨离间。”
说着,他不轻不重回握住姜致的指尖,拇指擦抚过虎口,烫得姜致心头一颤。
手掌交缠,体温发热。
狎昵无声蔓延在两人当中。
远远一看,倒是真像情侣,含情脉脉。
任怜脸上有点僵,她哪里听不出来周融的拒绝意思,不过当着众人面,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强撑着笑意。
半晌,她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用再提了。”
任怜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周融,正巧人低着头,把玩姜致手指,看着似乎置身事外。
气氛隐隐僵持起来。
姜致想抽手,周融不让,由指根捏到指尖,复回捏到手心。
她偷偷看过一眼梁时砚,小吊灯下,人的表情难测,不喜不悲,但那视线,姜致后背生出一层鸡皮疙瘩。
胆战心惊。
恰逢此时,梁时砚开口:“说起来,上次你会所外那个女伴呢,不带来见见?”
周融抬眼看向那头,转脸对着任怜说:“你可要好好管管时砚了。”
另一个黄毛搭腔:“就是,怜姐,梁哥在你面前都敢提起别的女人了,这不管管,以后可得了。”
任怜笑着倚偎上梁时砚的肩头,莞尔:“我信他。”
在场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这三年,梁时砚可没闲着,而且前女友和现女友碰撞——
他们怜悯看了一眼姜致,可真尴尬。
姜致脸色发僵,指尖嵌进周融的掌心,周融瞥她一眼,抬手打出一张二筒。
坐在他对面的人咧嘴一笑:“糊了!”
刚刚话题马上就要揭过,偏偏任怜像是毫无所知。
又问道:“时砚,说起来有人给我通风报信,说你在这三年里谈了女朋友,真的假的?”
所有人的目光汇集在姜致身上,或多或少的警告。
姜致清楚,这是他们怕她跳出来承认,也怕她坏了梁时砚的好事。
梁时砚轻轻一抬眼皮,“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任怜没看他,扭脸瞥向周融,“阿融你说呢?”
上一秒说信任,下一秒就信任破裂。
一点都没给梁时砚脸。
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吱声。
不过这事任怜知道也很正常。
毕竟国内三年,梁时砚带着姜致出入的地方只多不少,除了感情不到位,其他的地方都很到位,基本没怎么瞒着。
肯定会有人在任怜回国后,通风报信。
周融还没开口,一群人争先恐后地说‘没有没有’‘嫂子你听错了’,任怜信了,且十分大度告诉梁时砚,寂寞可以排解,但不能精神出轨。
姜致对这种弄虚作假的逢迎没什么兴趣,她垂下眼,盯着面前的周融。
人的睫毛很长,根根分明。
且,这么看,他的脸侧线条其实也比梁时砚要好上三分。
砰——
麻将桌掀翻,重重一声!
姜致吓得站了起来,又缓慢挪步到周融身后。
一看才发现,是梁时砚刚刚发怒了,掀翻了麻将桌。
不过也是。
就算是心口的朱砂痣、白月光,梁时砚也会有耐心告罄的时候。
何况,任怜足足钓了他三年。
周融没动,半懒散半轻慢地靠在椅子上,懒懒看着他们的喧闹,姜致受困于人的掌下,也不能离他太远。
梁时砚眼神极冷,嗤道:“任怜,你既不答应我确定关系,又以什么身份来管我?”
任怜脸色发白,眼眶迅速积累眼泪。
她没有再靠在梁时砚身上,一脸伤心地站起,下颚线也紧紧绷住。
似乎在等梁时砚认错。
气氛沉默到了极点,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