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对视，沈妗要说能做到波澜不惊，是骗人的。
有过那事的男女，就像是无形之中有了牵绊。
多少次在人群中一眼望见他，只有沈妗自己清楚，靠的不仅仅是他出众的外表。
不过沈妗倒是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沈母要是真和程华结了婚，就算陆骁腻了她，他们也不可能断的一干二净。
“爸！”
思绪千回百转间，程雯也看到了从书房出来的二人，眼圈一下像变戏法似的红了。
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程华显然也听到了沈妗‘回敬’的话，直接剜了她一眼，“还真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程董事长这话错了，自从十七岁来到程家，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爸出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人有资格说养我。”
程华眼睛一眯，“你再说一遍。”
如果没有陆家人在场，沈妗绝对相信他会一个巴掌甩过来。程华可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
尤其对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野丫头，记得当初沈母刚带她搬进来的时候，程华一口气给她立了七八条规矩。
对她比对保姆还苛刻。
“沈妗，你别不知好歹，我爸拿你当亲生女儿，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程雯站出来为程华打抱不平。
有让亲生女儿住杂物间的？
程家是独栋别墅，占地800多平，却愣是匀不出一个房间给她，沈妗从不奢求他们能对她多好，但就这一件事，让她彻底看清了程家人的本质。
但是刚要开口，一道低沉的男声就抢先传进了耳畔。
“沈小姐，”
沈妗闻声将视线落到陆骁身上，他只喊了她一句，却足以感受他对程家人的维护，以及对她的警告。
沈母也是老大不愿意地瞪着她。
一时之间，沈妗甚至有种全世界都与自己对立的错觉。
沈妗没什么好解释的，在这个地方，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因为她不姓程，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姐夫这么凶干嘛？”
沈妗咧嘴笑了，笑的风情万种，“有你在，我难道还能欺负了姐姐不成？”
他最讨厌她不分场合的胡乱开玩笑，每次听见，眉头都会蹙的老深。
那样阴沉的面色，叫沈妗不由得想起了不久前，休息室里的惩罚。
陆骁在那方面，玩的很开，但不可否认，搞起来是真舒服。
可他要是用来收拾，于沈妗而言简直是最可怕的酷刑。
“对不住程叔叔，别跟没教养的野丫头一般见识，掉身价。”
于是沈妗见好就收，没什么诚意的对程雯父女道了歉。
程华有哮喘，沈妗转身离开时，他一口气没喘匀，咳的脸都红了。
沈母骂了沈妗一句，赶紧手忙脚乱的和程雯一起过去为程华拍背顺气。
陆母也没想到沈妗是这样的不堪，之前不是没听过身边人对她的评价，总以为有以讹传讹的成分在。
今日一见，没想到这个野丫头竟然比传闻中的还要粗鄙，空有一副皮囊，当真是半点教养都没有。
要不是看中了程雯这个儿媳，她真是一丝一毫都不想跟这对贪慕虚荣的母女扯上关系。
但毕竟是程家的家务事，陆母也不好过多发表意见，只能好言好语跟着一起劝了两句。
却不经意间发现，自家儿子盯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看着十分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