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换药的时候,傅斯年就离开了。
护士小姐愤愤不平道:“这人是你男朋友还是你老公啊?昨天他送你过来还守了你一夜的时候,我以为他是绝佳好男人呢,差点要相信爱情了,今天他怎么跟变个人似的?”
陈岁桉苦涩一笑,没回答。
但她想说:昨晚守了她一夜的那个傅斯年才像是变了个人。
护士小姐也不好过问病人的私事,换好药便出去了。
陈岁桉打完最后一瓶点滴,权叔和李嫂就过来接她出院了。
说是给她安排了新的家庭医生,之后的三天在家输液休养。
她收拾好东西,跟权叔李嫂走到医院门口。
身后响起一道熟悉温柔的男声:“岁桉!”
这声音,陈岁桉一下就听出来是许珩的了。
才和傅斯年因为他大吵了一架,现在看到他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但她没表露在脸上。
“有事吗,许医生?”
许珩神色匆匆地走上前来,“怎么突然出院了?”
陈岁桉浅浅一笑,说:“九爷心疼我,觉得在家养病环境更好。”
“现在连我都骗?听说我走后你们吵架了,因为我?”许珩的声音清冷温润,如清澈的溪水,洗尽一切尘埃,柔柔地流淌。
“没有,许医生多虑了,我身体不适,先走了。”
陈岁桉不敢跟许珩多言语,怕傅斯年又误会她。
许珩看着陈岁桉走出医院,坐进车里,扬长而去,他的情绪低落到了谷底。
他也没想和陈岁桉怎样,他只是觉得这个女孩活的很不容易,她从小到大为了得到傅斯年的认可,一直都很努力地让自己变优秀。
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长大后让她痛苦的人和她一直想要得到认可的那个人是同一人。
~~
回家三天,输液三天,陈岁桉也三天没见过傅斯年。
但他和沈夕颜恩爱有加的头条新闻从未断过。
陈岁桉其实也有想过,如果他一直不出现,自己一个人这样生活一辈子也挺好的。
但往往现实总不会按照她希望的来。
陈岁桉晚上吃了药,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得正香,隐约中觉得有什么压着她,脸上也湿湿痒痒的。
“唔~”
睡梦中,她想要翻身,一抬手却碰到个坚硬滚烫的东西。
“啊!”
她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吓得尖叫。
但刚叫一声,嘴巴就被一只手用力捂住:“闭嘴!”
熟悉的声音。
陈岁桉猛地睁眼,看到傅斯年沉重结实的身体死死地压在她的身上。
“唔,九爷?”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中,他们的目光交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而令人心动的氛围。
见她认出自己,傅斯年松开手,重新低头吻住她的甘甜,双手比任何一次都要放肆随心。
她身上的睡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扣子全开了,完美的身材曲线暴露在空气中,格外的诱人。 他一身的烟酒气味,应该是喝了很多的酒。
三天没见的男人,一见面又是这种场面,陈岁桉的内心有些苦涩。
但很快这种苦涩的情绪在他霸道热烈的攻势下被情欲占替,酥麻的感觉袭卷全身,仿佛体内有一团火急促猛烈的开始燃烧。
“颜颜~”男人突然低沉暧昧的唤了声。
陈岁桉的瞳孔猛地睁开,好像无形中被一盆满是冰渣子的水泼了全身,一阵刺骨冰封的寒在体内蔓延,心脏也瞬间碎裂。
骤热又骤冷,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颤栗,男人的触碰让她感到恶心。
陈岁桉挣扎着,双手抵住他的身体,声音歇斯底里地喊道:“傅斯年,你看清楚我是谁!”
男人的动作顿了两秒,睁开醉意迷朦的眸子看了眼她,然后就听到他嘁了声:“管你是谁,只要不是陈岁桉那个贱人就行!”
陈岁桉被他这话,伤得体无完肤,她更加激烈的挣扎,崩溃大喊着:“傅斯年你看清楚了,我就是陈岁桉!”
“你滚开!别碰我!”
她的叫喊声似乎唤醒了男人一丝清醒,傅斯年一把钳住她的下巴,仔细地端详起她的面庞来。
“还真是你。”
黑暗中,他的眸子忽然蒙上一层怎么也散不去的忧郁和伤感,但随即又被愤怒跟恨意覆盖,掐着她下巴的手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就听到他咬牙切齿含糊不清道:“他们本来就要死的为什么还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陈岁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我只要看到你的脸,就会想起他们怎么害死的……”
谁害死谁?
傅斯年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极度缺氧,陈岁桉出现了幻觉,她好像看到他的眼底含着泪水。
他面色涨红,恨意密布全身,“你和他们一样可恶可恨,你活着就是替他们赎罪的!他们欠我的,你就该用一辈子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