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娘的手脏。函儿,娘当然高兴,可娘就是个小妾,整日里忙活得脏兮兮的,娘……怎么好出去给你丢人呢?”
裴青函看着李氏抽回的手在衣角处擦了又擦,她眼眶微红。
前世的李氏,可是被活生生沉塘了啊。
裴青函扑着紧紧抱住了李氏,泪水决堤。
“怎么了函儿?”李氏有些无措,她心里一咯噔,“函儿莫不是不喜欢那瑞王?”
“……不是。”她哽咽着,“娘,你不脏,一点儿也不脏。”
“囡囡乖。”李氏的眼神温柔,语气安抚性地打趣道,“等到嫁去皇家了,这女红也要捡起来,不然一个战神爹一个将军娘,整天打打杀杀的,这孩子生出来,估计肚子里面都带一根红樱枪呢。”
裴青函心中不喜:“娘,您明知道我志不在此。”
眼瞅着母女俩好端端的叙话,忽然成了争执。
阿荣瞧出裴青函的烦心,忙解围道:“小姐,你不是说军营训练繁忙,今日去了吗?”
裴青函才想到自己忙活了一天还没去军营,“娘,我先走了。”
前些日子,吐蕃进贡送了一头狮子,还把当朝的文官咬死了。
这事儿不是意外,狮子身上被检测出了药性,吐蕃是有意为之。
皇上自然见不得如此挑衅,当即下令让她近日多多操练士兵,她可得抓紧些。
“诶,慢点走,记着要练女红啊!”
……
一柱香后,军营。
裴青函骑着马匆匆赶来,翻身下马,利落地把缰绳丢给了马夫。
此时,将士们刚才还光着膀子练枪,一看到裴青函之后就纷纷穿上了衣裳,一个个跟黄花大闺女一样。
裴青函不悦地皱眉,直接上手搭上了他们的胸肌捏了捏:“避我做什么?练大了?害羞了?”
“没没、没有!”那士兵说话都结巴了。
“最近没怎么用心练吧?”裴青函抽出一旁的红缨枪,随手指了一个人,“你,出列。”
“是。”那士兵拿着长剑,熟练地站了出来,执剑朝着裴青函攻去!
哐当!
红缨枪轻易地挑起长剑,剑身直接被挑飞出去。
士兵愣神之间,红缨枪的枪尖便止在了他的命门处。
“再练练吧。”裴青函点到即止,“天这么热,都给我把衣裳脱了好好练!”
“将军!”
某个士兵动出列,“您现在已经是瑞王妃了,在外还是得注意形象,不能这般……”
“不能哪般?随意摸你们?”
裴青函见他支支吾吾,故意说,“若我非要摸呢?”
士兵刚想开口反驳,却在抬头的那一刻连忙跪下行礼。
看着忽而全部跪下的士兵们,裴青函狐疑。
“好摸吗?不如摸摸我的。”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冷冽得如阳春三月微寒的风,夹杂着隐晦的醋意。
她诧异地转过身,猝不及防地与来人的视线相撞。
四目相对间,她清晰地瞧见男人高挺的鼻梁,健康的小麦肤色与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相得益彰,只是,他的眼中带着隐然的逼问和不高兴。
陆温君逼视着她:“怎么?旁人的你摸得那般起劲儿,一见了我便没兴致摸了?”
“呃……”裴青函做贼心虚,不再敢直视陆温君的眼睛,她讪笑着,竟还真抬手摸上陆温君的胸肌,“呵呵!确实比他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