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泛起鱼肚白,云莺还在睡梦中。
凌渊难得耐心,宽厚的大掌覆上去,一下一下揉她的头,将她唤醒。
初经人事的她整个身子又酸又胀,骨头像被拆卸过又装回去,哪哪都不得劲。
她昨夜几乎没睡,报复的兴奋感很快被心里的五味杂陈压下,变得紧张生硬。
走廊外但凡有一丝声响都惊得她侧头张望。
人生太苦,太过顾忌,连任性妄为都小心翼翼。
直到嘴里被渡来一口酒。
她醉眼迷离地想起那句:“人生得意须尽欢。”
云莺沉迷于床被里不愿睁开眼,扭过头背着男人,欲躲过扰他粗粝的手。
哼哼唧唧地道了一句:“别吵我睡觉”。
凌渊直接拉开窗帘,声音冷了几分:“天快亮了。”
“等下厉康该找你了。”
“什么!”
云莺朦胧中惊慌坐起,套了衣裙就要下床。
起得太急,两腿无力站不住,踉踉跄跄着,蓦然跌坐在某个人的怀里。
“这是又要投怀送抱?”男人勾起了唇,笑意带了几分揶揄。
云家人再怎么会调教,也不如真枪实弹的来一场。
他哄得她喝下半瓶红酒,终于不再杯弓蛇影,一双眼水波潋滟,似天上的星光。
他很满意,有种饕足后的慵懒,又添了句糟话:
“我再教教你?”
云莺回过神,迅速从硬朗的胸膛直起,站定了身子,腰板挺如松柏。
她急急的要去扭开门锁。
男人戏谑开口:“你就这副模样上去?”
云莺这才定睛细看,自己身上红痕斑斑紫色点点,连脖子也不例外。
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瞪着罪魁祸首。
凌渊漫不经心地点了一支烟,呛人的味道长长地吐向她:“自找的,怪谁?”
她捂着口鼻,“咳咳”了几声,精致的五官在寥寥烟雾中渐渐严峻。
她摸不准他的脾气,也不想触碰他的领域。
云莺立即收回视线,用一本正经地口吻道:
“荒唐一梦,醒了便忘了罢。”
说完,她开门,伸长脖子探出脑袋,确认走廊上没有人才悻悻离去。
徒留男子一人盯着床单上的一抹暗红若有所思。
云莺没有18楼的房卡,也不想与厉康撕破脸皮,她风一般冲下了楼梯,趁着天未大亮,驱车回到了厉家庄园。
厉康订婚,家里拨了个小楼给他单独住,佣人也袅袅无几。
她拿出前几天放在库房的行李箱,将主卧里属于她的私人物件和衣物全部装进去。
都说新婚燕尔,但她燕尔不了。
家里空房多得很,她找了间次卧,蒙头补觉。
这次订婚,就请了几天假,明天要回趟云家,后天再不去老师那露面,老师该生气了!
刚睡下没多久,她就听到了“咚咚咚”的大力敲门声。
“云莺,你给我出来!”
“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装死!”
“你把东西搬走是什么意思!”是厉康的声音。
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康哥哥,你别急,嫂子肯定还在睡觉呢。”
云莺心虚,昨晚被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