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股?”
厉老爷子还不死心,松了语调,又说了一遍。
云莺则是竖起了耳朵,手下换了莫匹罗星软膏在伤口上抹匀。
凌渊一直不说话,厉老爷子放下粥,柔声说道:“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你真是翅膀硬了,我看上什么项目,你便抢什么项目,但凡我投资什么,你不是从中截胡,就是要搞砸,你这样处心积虑对付厉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答应我回来住,我便把妙手回春交给你,但是新希医院这个项目,从绘图设计到基业完工,一直都是我在关注。”
“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临门插了一脚,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就签订了合同书,拿下了新希医院的经营权?”
厉老爷子越说越生气,气喘吁吁,换了个大马金刀的坐姿,两手撑在拐杖上,不停地叩向地板。
信息量太大,云莺手下动作停顿了下来,开始犹豫自己在这里听人家谈话是否合适?
她强制平稳住自己震惊的心,后知后觉意识到妙手回春背后的主人,竟然是厉家?
早些年妙手回春实验室一直挂靠在帝都大学医学院门下,研究方向刁钻毒辣,鼓励学生大胆创新,发明了很多药品专利。
云莺生母的腿疾是沉疴难起,药石无医,她甚至尝试过自己去配制药材,死马当活马医都没有用。
直到有人跟她说,妙手回春珍藏的“再生膏”能枯骨生肉,若是能得来为母亲治病,也许就能从此摆脱云家的控制。
想到这,凌渊额上的伤口仿佛不是伤口了,是贝壳里的珍珠,是天山上的雪莲,是文化古迹里挖出来的珍宝,因为凌渊本人,是她即将要抱紧的大腿。
她小心翼翼地涂抹药膏,还轻轻地吹了几口,想起了表皮生长因子凝胶涂上去可以使伤口更好的愈合,甚至不留疤,她又去药箱里细细的翻找。
“我问你话。”厉胤枭对着闷声不响的凌渊开始发怒。
药箱没有,她一回头,猝不及防地撞击了凌大腿幽深的视线里。
他慵懒自在地靠向椅背,一双凉薄的桃花眼,染着漫不经心的审度,痞里痞气在嘴角上扬。
云莺决定还是撤离现场比较好,厉家的秘辛她一点也不想知道,正好可以去管家那里问问家里有没有生长因子这类药。
待云莺从二人对峙的视线中淡去,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凌渊漫不经心的回话:
“老爷子你放屁呢,妙手回春本来就是凌家的,你早该物归原主。”
“新希医院是各凭本事,是我的就是我的,凭什么分你一成利?”
“你对付人,无非是重金贿赂、软硬兼施、严刑逼问,我用得这招你可没教我,是我偷师来的,这招叫美——男——计。”故意拉长声调,一字一顿,生怕厉胤枭听不清楚。
“哈哈哈,跟你学了个入木三分,拿下新希医院也绰绰有余了。”
“你若能年轻三十岁,什么项目还不手到擒来,可惜你老喽。”凌渊嚣张的放肆大笑。
云莺双手局促不安地绞着,想加快脚步离开,却在余光中看到厉老爷子的脸色由红转紫,由紫转黑。
他痛苦地捂着胸口,软绵绵地从太师椅上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