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一身干练墨蓝色西装,推门而入,手中揣着两种药管。
他见床上蒙头的小山包,知道她已经醒了,他从床尾掀过被子一角,扯出一条细长嫩白的腿。
云莺抽回脚反被握住,他轻声言语:“别动,我给你擦药。”
一开始酒精上头,他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云莺呜呜咽咽,唤得他心头荡漾。
手上挤出乳白色药膏,擦拭在云莺掺了血的膝盖上。
他指腹温热,动作轻柔,云莺难得被人伺候,从被子里钻出头来,只觉着这人气质非凡,芝兰玉树。
修身的西装剪裁得十分熨帖,墨蓝色里绣着深色暗纹,衬着他俊美卓越,雅致矜贵。
衣冠楚楚。
轮廓立体深邃,下颚线清晰分明,一双桃花眼又带了几分野性难驯。
加上每次都折腾得她花样百出,嗯,这人绝对是十足的衣冠禽兽,如假包换。
“老爷子这次不太好,要做手术。”凌渊不咸不淡地开口。
“我接到电话,马上要去医院,厉康也会通知你去。”
云莺睁圆眼睛,敛下困倦的表情。他知道她在听。
“你是同我一起去,还是跟他一起走?”他说着,又扯出云莺另外一条腿涂药。
昨夜夜黑,七拐八拐地带她来这里,从这里回厉康小楼的路怎么走,路上又会经过什么地方?
她大概完全不知。
云莺依旧沉默安静,只是微微转头,神色警惕,对凌渊欲言又止。
“放心,我这院子偏僻,没人,就我一个。”凌渊好声安慰。
他是同意回厉家住,不是同意将大本营全部转移到这里,老爷子心里打得什么算盘他还不清楚?
待凌渊擦完药,云莺坐起来,手机开机,不情不愿地拨过去:“喂。”
“你敢挂我电话?!”
“你还敢关机?!”厉康的咆哮似开了扩音,几欲要把话筒冲破。
“我刚刚接电话手没稳,手机摔了下,它自己挂的,它自己关机的,我弄了好久才开机呢。”云莺做作的撒娇,直接问道:“什么事?”
厉康说起正事:“老爷子病重,爸妈让我们赶紧去趟医院。你在哪儿?”
“我在学校宿舍呢,你先带兰妹妹去,我随后就到。”早就想好了说辞,昨晚待不下去,不回学校还能去哪?
挂了电话,就听到某人弯唇戏谑:“你说谎眼睛也不眨呀。”
云莺瞪了回去,又不好意思地讨好:“劳驾凌爷送我出去。”
矜贵凌总才不会相信云莺愿意坐他的车:“噢?”
“把我放到厉家大门百米远处,我再自己走回来开车去医院。”
“不嫌累呀?这腿还能走路?”他捏了一下云莺的小腿肚,跟某个地方一样软软的,语气继续亲昵:
“那先把这个擦了。”凌渊将另一管药丢到云莺面前。
上面写的红肿消炎,适用部位写得是...那里...
云莺耳根子热了起来,她欲盖弥彰,跟凌渊算账:
“之前是我不懂事,我喝醉过一次,你也喝醉过一次。”
“凌爷,我们两清了。”她语气婉转,快刀斩乱麻,不健康的关系损人又不利己。
“你让我给你擦咱就两清。”凌渊扬起眉毛,带着三分讥笑,三分邪气,三分浪荡,和一分迅速冷却的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