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沈枝漫头重脚轻,胃痛难忍。

但扶着树干直起腰,却摇了摇头,“谢谢学长,我没事。”

说完,她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真没事?”朱景晨担心着,将沈枝漫送上车后,他矮身想并排坐在后座,却被醉意熏熏的沈枝漫推开来。

“学长,我好着呢!你也回吧,不用管我。”沈枝漫眯眼傻笑,脸颊两坨潮红,文静中徒添些许的可爱。

朱景晨叹气,沈枝漫在他印象里,向来独立,疏离。

上学时,每一堂课都不落,成绩更是一马当先,为人低调且固执。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么?

曾经为了创作「似水流年」的一幅画,暑假两个月留在宿舍足不出户。

那幅画拍卖了一百多万,到后来的「夜月」,「江南」更是竞相收藏的孤品,她就算不工作,随便挥一挥画笔就能够养活自己。

没想到,一个星期前,居然主动联系他,说封笔了,踏踏实实过日子。

目送着出租车远去,朱景晨苦涩地笑了笑,他穷其一生恐怕也达不到的高度,在吱吱那,居然是不够安稳的饭碗。

沈枝漫不是没喝大过,都说酒是镇痛药,但奇怪的是,不管她怎么喝,灌了多少,永远是身体难受,而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陆砚……还跟安淑雅如胶似漆地腻歪在一块吧。

浑浑噩噩地,那张清冷的脸,还残留着些许的少年感,桃花眼,如画的眉,薄薄的两片唇……

就是想起来,都觉得是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也许陆砚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她一贯孤僻的性子,为什么对他情有独钟。

那是因为,两年前她野外写真,不慎跌入水库,是陆砚救了她一命。

从那一天起,陆砚打球她送水,陆砚自习她占位,陆砚吃饭她排队……

她明着追陆砚,那也不过是陆砚众多追去者中的一个,没想到,稀疏平常的一天,陆砚说“小跟班,你可以转正了。”

长达两年的爱情长跑,却意外与陆家父母的离婚线重合。

到现在,她居然要认陆砚当弟弟,真是可笑!

推开酒店的门,她脱掉高跟鞋,还不忘摆放整齐。

没插卡的房间黑布隆冬,凭着记忆,她摸上了床,酒精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困意席卷而来。

“唔……”

猝不及防的吻霸道侵蚀,男人高挑健硕的身躯,压得她喘不过气。

谁?

顷刻间,沈枝漫睡意全无。

她几乎用尽吃奶的力气才将男人推开,想也没想,一巴掌甩了过去。

这一巴掌,却没能落到男人脸上。

而是被他紧紧钳住了手腕,冷声讥诮道,“怎么,才一天不见,小跟班,你翅膀硬了?玩无缝衔接?”

陆砚。

他怎么会在这里?

惊吓中,沈枝漫很快平静下来,“你来做什么?”

他不是应该陪伴在安淑雅身边,两人你侬我侬?

“怎么,我在这坏了你的好事?”暗沉的光影里,男人的眼如同森林中一抹山火,明亮且危险。

沈枝漫懊恼着,试图挣脱他的束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谁无缝衔接了,谁有好事?

她表露出的一丁点不耐烦,彻底激怒了陆砚。

他稍一用力,沈枝漫就如同软骨动物般不堪一击,被陆砚压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你要干嘛?”

沈枝漫疲软无力,犹如粘板上的鱼肉,怒意满腹却无计可施。

男人很满足这种,将她掌控在手心的感觉。

他勾起的唇,噙着极致的占有欲,贴在她耳畔,吐出的温热呼吸和不容反驳的命令,“我还没有玩腻,在此之前,你让别人碰一下试试!”

沈枝漫心脏紧了一下,幡然醒悟,陆砚在跟踪自己!

误会了她和学长的关系。

她和朱景晨只是……

解释的话到嘴边,却被柔软的唇堵了回去。

“别这样……陆砚……”

“不可以……”

她细碎的话音断断续续溢出,显得格外旖旎。

她越是反抗,男人的动作就愈发野蛮,仿佛要将她撕碎才罢休。

大概是因为酒精吧,她才会渐渐沉溺,渐渐地在他的攻势下,丢盔弃甲,归顺迎合……

天大亮时,毛针细雨飘在窗外,初夏的风从缝隙里挤进房间,带来几分微凉。

沈枝漫的闹钟响起,她猛地睁开眼。

入眼,是男人健硕的胸肌,白瓷的肌肤,沾染了她的酒气。

昨夜的荒唐回笼,骤然间沈枝漫面红耳赤,细嫩的双手推搡着陆砚,“起床了。”

他们不是第一次,但这次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陆父与母亲知道的话,多半得气出心脏病!

陆砚是侧身而眠的,一只手枕在她颈窝里,另一只则搭在她腰际,将她瘦弱的身子搂在怀里,宛如护着一个襁褓里的婴儿。

沈枝漫的推离,反而促使着陆砚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别闹小孩子脾气了,你不用工作,我还要上班。”身贴身的距离,沈枝漫有些喘不上气,连说出的话也带着鼻音。

她的眉心一直紧锁着,陆砚得寸进尺,屈起膝盖,小腿也放在盘上去,根本就是个人形枷锁。

以前这时候,沈枝漫会由他去,或者跟他一起再赖会儿床。

可此刻,她满脑子都是清规戒律。

“真的,快迟到了。”

“陆砚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不是吗?”

她不过念叨了两句,就感觉到男人身子陡然僵住,沈枝漫指尖缩起,等着他勃然大怒,然而,陆砚只是松开了她,默默地转过身去,裹紧了丝绒的被子。

明明是盼着他适可而止,却在他疏离的刹那,沈枝漫心底像是掏空了一块。

她坐起来,盯着陆砚清爽短发下露出的半截雪白后颈好一会儿,从旁侧敲道,“对我,是纯粹的占有欲,还是说,报复?”

“你以为呢?”男人嘲弄的回答暗哑,话落还添了一声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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