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只蝴蝶 露华浓 (修)

在慕凌青那炽热视线注视下,谁也没出声。

孟蝶的身体像在燃烧、颤抖的落日。

话噎在喉间,她眨了眨眼看他,眼里结起晶莹水雾,顿生迷蒙。

慕凌青那愤恨晃动的瞳仁似也浸了层阴凉。

他的手从她后背贴了上去,另一只手轻蹭锁骨,指尖再顺着细嫩皮肤肌理,往下。

一时间,她只能屏住呼吸!

手是忽然停住的。

慕凌青居高临下睨着孟蝶那双蕴着红粉的眼眸,滚着烫的手指磨了磨吊带裙领口,“左边是心脏。”

那哑嗓掠过了孟蝶空落落的心上,慕凌青脸上换上了灿笑,“心里有谁?”

笑容让人忐忑不安,孟蝶久久未落下话。

彼时,慕凌青那俊美的脸,忽地下沉,“喜欢我小叔?”

慕凌青那小叔,事业有成,保养得宜,眼看奔五去了,依旧是那一双秋水剪眸,情意绵绵。

谈起恋爱丝毫不含糊,找的还是这二十来岁小姑娘……

而这姑娘此刻脸微侧,一脸要应付不来的神情。

恰好激起他心中隐匿的狂暴。

手上那骇人的力道更收不住,几欲把孟蝶的胳膊揉碎了。

“疼!”

孟蝶皱着眉要挣开他,根本是徒劳无功。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没咽回去,溢出眼瞳。

她想了想,这么胡乱挣扎,在这满脸疯气的人面前耍横,肯定敌不过他!

这才由着那汹涌泪水倾泻而出,等脸上挂满了泪水,她才悲愤地扬起点头,看着慕凌青的眼里满是可怜相。

“慕凌青,你放了我吧。好不好?”

又微微用力眨眼,几滴泪垂落,是温柔和慢的崩溃,惹人怜爱。轻覆上慕凌青按在臂上的手,柔声提醒,“这里是公共场所,你也不想把你的名声就这么砸了吧?”

慕凌青三十岁不到,已是国内现下最火的那批画家了,作品的艺术价值和商业价值都很高。他的一幅画在拍卖会上动辄就能卖出几百万高价。

更何况,他还姓慕!黎城的慕家,谁听了不得感叹一句书香门第、金粉世家。

“呵!”慕凌青脸上的沉迷冷却,说起话时激起一阵凉飕飕的风,“那我还得多谢我的亲师妹替我着想了!听说师妹出国深造了几年没忘本吧!”

话落,那唇角又诡异地弯起,看得孟蝶头皮发麻,怜怜后退,嘴上佯装着镇定,企图转移话题,“这画展办的挺成功!”

“不愧是师兄呐……”

慕凌青一步步紧追,踩上孟蝶倒退的脚印。

“嗯,孟小姐,看导览册了么,我小叔的名字也在。”

孟蝶的小腿刚抵到那放了杯水的小桌上,慕凌青猛地近身,阴鸷气息在她耳旁逡巡,“注意到了吗,甚至,还排在我的前面!”

“我是不是还欠你一句恭喜!”慕凌青那唇瓣蹭了蹭孟蝶的耳垂、脖颈,“恭喜你,搭上了我那位身价过亿的,小叔?”

距离得太近,孟蝶手指瑟瑟缩缩地抚上了慕凌青的前胸处,凌乱错开脸。

慕凌青那舌尖灼烫,碰到了孟蝶那浑圆的肩上,她身体不受控地一抖。

他那宽阔壮实的身躯眼看就要压下来了,孟蝶盖住胸前,先喊出了声,“我要画!”

孟蝶呼出的气息触到了慕凌青的鼻尖。

许是动了情念,慕凌青这会声音带了分倦怠,“什么?”

“36号!”脸上仍是怯怯的,孟蝶看着慕凌青的动作停下,她心一横,索性伸过手去圈住了他的脖子,软下了声,“我想要36号展位的那幅画。”

慕凌青低眸看了眼那紧紧环住他的手臂,身上的热又翻涌起来,他揉了揉耳侧,又摩挲起了孟蝶背上,“36号是《母子》。”

“孟小姐真是位孝女,那是你父亲的作品吧?”

孟蝶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的父亲孟泽修,已销声匿迹有十余年了。

师出名门的孟泽修出道即成名,擅作人物画,早年作品极具风格,无人不识。后来,随着慕家几位新秀接连问世,此消彼长,他便声名渐落。

花无百日红,他的画也再不能卖出高价。

十余年前,孟泽修的“爱与暴力”个人展落幕后,人也跟着彻底消失。

这次展出的36号并不是孟泽修常用的写实风格,笔法也大不同,若不是常钻研其画作的画者,很难辨出作者是他。

若不是一月前发来的那条匿名短信,说是光美术馆周年展上要展出一幅孟泽修的画。要不是为了这万分之一的与孟泽修重逢的可能性,孟蝶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再回黎城。

脸上彻底静下,画未署名,慕凌青又怎知作者?要不是刚才亲眼确认过,连她也不能肯定。孟蝶便笃定道,“不是孟泽修的画。”

听罢,慕凌青轻扯下唇,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多亏有你的好父亲。”

“不然我也不能这么快就和你重逢!”

“诶。”

心里一寒孟蝶想抽开手,臂膀偏这时被牢握在男人手心里。

该死。

心里暗骂、她嘴上却接不上话。

“手臂突然这么凉啊…”

慕凌青的指尖挑开薄裙上的系带,直往里伸。

“要不要我也给你条保暖的围巾。”

脸上是和煦笑意,他随即拽拉软肉。

疼得人闷哼出声。膝盖泛软。

真该死。

慕凌青一身冷冽,手上气力变本加厉,随时都能弄死她!

少顷,男人磅礴力量感的长膊竟从背后包住了孟蝶的身体。身上那股张狂的骤冷,切肤透骨而来。心脏砰砰直跳,她很清楚,那是他撩燃的情欲,愈演愈烈似要把人活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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