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蝶凭着蛮劲,在深渊里挣扎。
然,腰上外套反被甩了出去,她不得不愤恨地靠在慕凌青身上。隔着衣料也能感到那紧实滚烫的肌肉。慕凌青身上犹如盘旋着纵深的沟沟壑壑。
随着温度一点点攀升,慕凌青禁锢住无力抗拒的女人,他的手上拢过孟蝶那乌发到后颈上,指尖则顺在光滑的衣物上。
“孟蝶,月色染上皮肤,那便是月白么?”
慕凌青淡粉的指甲一下子轻抚过了后颈,连到后背,“好美的,月白!”
月光照得皮肤上发光,痴迷的男女仿佛又回到那间美术馆地下。
不行。
孟蝶强迫自己冷静,慕镇宇还在里面,被他撞破这一幕,会怎样?
男人那自尊心上头,慕镇宇真能一口气杀了她!
“他在里面,你…你得放了我。”孟蝶眼尾拖出一道细长的红晕,声音里带着十足的委屈。本想硬气一回,再不让人小看,可不知怎的,这话一出口就,变了味……
“你们是……一家人。”
“谁?你的镇宇吗?”
寂静月光下,慕凌青眼里更迷乱,手上的力道誓要将人拖进一片漩涡。
“嗯啊——”
孟蝶即瞪大了惊惶的眼,只得尽力去捂住嘴。
听见那声嘤咛,慕凌青身形也微微一顿,回神来,覆在她耳边恶狠狠地威胁。
“很遗憾,这辈子,你只能是陪我玩玩儿的货色!”
“别人,你想都不用想!”
“至于慕家……呵!只要还有我一口气在,你动不了!”
“听清了吗?”
良久,没有回音。
朦胧中,凉如水的月色倾斜。
……
这次,慕凌青不着痕迹地靠上她颈窝,深深一嗅,又,猛地一口咬上,咬得狠极。
一阵秋风乍起,桂树上,几瓣细弱的花遭了难,霏霏如雨泻。
孟蝶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一点一滴地渗进唇里。
又苦又涩,正如同那羞耻心的味道。
等他终于脱力停下,她趁机推了男人一把,又重踩在他脚上,这才拾起衣物,头也不回地跑进夜色里。
慕凌青眼看着那道冷白色消失在视线里,俊美的五官染上一层落寞,手指触了触唇齿,才重重垂落身侧,仍在颤抖不止。
终于,这人癫狂地哂笑起来,喃喃道:“够狠。果然呐,都是装的!”
……
“孟蝶,你回来了!”
慕镇宇今天一身珍珠雅白衣装,领口系了条墨色的短丝巾,平添几分贵气,与他温柔美型的面庞十分相配。
喜好上,他钟情古典雅致设计,就像他这个人,礼节繁复了些但总是滴水不漏、一丝不苟。比孟蝶长了十余岁,保养得宜,年岁于他是柔和潮汐抚过软质沙滩,留下温润的分量感,并不似他人那般染上世俗浊气。
慕镇宇似乎并未察觉出女人神色间的异样,眼波扫过她扣得整整齐齐的外套,关切了句:“外面凉了,过来坐。”
信步走来,大掌顺势搭在了孟蝶的腰际,触到衣料上的寒凉,心中亦有了数,于是眼波沉静落下,亲昵地领着她往前走,边走边对她解释道,“我们在看画。”
画?
“这是……?”顺着方向看去,女人的声音起了不小的波澜……
慕镇宇看了眼孟蝶,转而对慕父慕母道,“不好意思,是我自作主张。”
画架上,一幅油彩,静物花束。
马萨德医生。
鲜红璀璨的花瓣,甜软温馨地舒展开。而下一瞬,化作一张天罗地网,网住了孱弱的蝴蝶。
“因为觉得很合适今天的场合,便将这幅画送来了,其实这是孟蝶的作品。”
深吸一口气,女人那眸光一闪,掠过画上死物,语气冷硬,“不。”
“这不是我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