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看了眼手机，是个陌生号码。
把排骨吃掉，接通这个很有耐心的号码。
“喂。”
那边默了默，“我打电话来是想跟你道歉。”
青瑶朝楚怀安看一眼，他也正在看她。
“昨晚是我不对，我发疯了。”林妍芝语调没有起伏地说。
呵，这么骄傲道什么歉。
青瑶不想说话，更想挂断。
这时林妍芝忽然问：“你在哪里？学校吗？”
青瑶便又瞟楚怀安一眼，他也还在看她。
对上视线，感觉相当微妙。
“我在吃饭，怎么了。”
“你，跟谁一起吃？”
青瑶扯了扯嘴角，挂断。
没多久，一条信息到达：【你昨晚去找他了？！】
青瑶将手机反盖到桌子上。
昨晚到现在，她的手机里除了爷爷没有人找过她。
家里没有谁在乎她去了哪里。
林妍芝这个时候才问她昨晚是不是去找了楚怀安，是不是太晚了。
青瑶突然很怀疑刚刚楚怀安不接的电话就是林妍芝打来的。
但他居然会不接林妍芝的电话？她不太相信。
令人意外的是，她的目光都如此明显了，楚怀安还是若无其事。
他不慌不忙地将一小碟精致的点心给她移过来。
“我约了律师，等下去见他。”
青瑶一怔，“好。”
……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青瑶整个都轻松了不少。
两人往车子走去，青瑶重逢以来第一次露出开心的笑，“谢谢你，哥哥。”
然后心想，哥哥二字真的很容易念得缠缠绵绵黏黏腻腻。
早春下午，阳光暖煦明媚。
楚怀安眸底闪过温软，“现在要去哪里？”
青瑶微怔，当然是回学校，他为什么这么问，是还想陪她？
忽然她的心有点控制不住想脱缰。
想唤他哥哥，想说，我们学校的荷花池很漂亮，哥哥你要不要陪我去逛逛。
嗯，疯了，这可怕的喝酒后遗症。
见她做不出决定，楚怀安笑笑，说：“回学校吧，我去看看你学校。”
青瑶微微睁大眼睛。
有点没想到，他会主动说想看看她的学校。
回到学校是傍晚时分，晚饭自然还不想吃，两人在风景美好的校道压马路。
大学是对优秀与出众特别敏感的地方，人群中气质卓然的人会被一眼注意。
而楚怀安显然必定会成为焦点，经过的女生甚至男生没有不看他的。
特别是他那么高大挺拔，而青瑶又被衬得那么娇小。
那些女生毫不掩饰的惊艳的目光让青瑶隐隐有些骄傲但又觉得怪不好意思。
她转移注意力，随口问：“哥哥，你考上的是哪个大学？”
“海大。”
青瑶一怔，“你跟林妍芝是校友。”
他嗯了声，答非所问，“你的学校很漂亮。”
青瑶还在想，林妍芝是特意跟他考同一所学校的吗，不得不说，他们都是学霸，比她厉害。
正想着，突然瞥见一个舍友的身影，手里的手机在朝着他们。
青瑶猛地蹙眉，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楚怀安没有察觉，他在看信息。
“我要回去了。”他抱歉道。
青瑶心里一空，“哦。”
“有什么事就联系我。”他说。
看着楚怀安的车子远去，许久，青瑶怅惘转身，忽然定住。
林妍芝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眼神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