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扯了件卫衣套上。
往外走，看到林妍芝果真端了碗汤过来，他眸色一沉，毫不留情地将东西拂到地上，碗碎汤撒，哐啷的一声。
林妍芝呆了呆，眼睛瞬间就红了，“怀安哥哥！”
她还是有点傲气的，但是在他的面前，她的骄傲不堪一击。
“你做了什么？”他冷声问。
她倔强地盯着他，不说话。
“马上给我滚！”他吼。
这是他第一次冲她吼。
林妍芝心惊胆战，眼泪哗地流了下来，“我不。”
她抽泣了声，“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楚怀安胸口起伏，紧紧盯着她，许久，他心里的那股焦躁缓了下来。
也许是他想多了，如果他确实做了什么，她不会是这个反应。
“我不需要你照顾。”他的语气还是很冷，很坚决，但比刚才那句“滚”要好了很多。
说完见她还是不动，他沉眸抓了她的手腕，拽出去。
走到门口，把人推出，砰地锁上门。
林妍芝被拒在门外，定了会神，不甘心地按密码，却听到提示音响起：“密码错误。”
她僵在那。
就这会儿功夫，楚怀安修改了密码。
楚怀安改了门锁的密码，将手机丢回床头，又扯去卫衣，向浴室走去。
站在花洒下，热水冲洒下来，他在沉默中感受着自己的身体。
不安的感觉再次爬上来。
闭上眼睛，似真似幻的梦境在脑海里翻滚，让他的呼吸想要屏住。
那声“哥哥”到底是哪张脸唤的，他已经无法分辨……
狠狠地搓一把脸，不再去想。
……
周六下午，青瑶又去了父亲的公司。
不是去见父亲，而是去见真姐。
真姐和蔼可亲地接待她。
注意到青瑶眼底的青色，她关心地问：“昨晚没睡好吗？”
青瑶躲开视线，含糊说：“去了朋友那，聊得太晚。”
“哦。”梁郁真转移了话题，“我询问过林董了，他对你兼职的事情没说什么。”
“如果你对项目真的感兴趣，我是很乐意提供帮助的。”
青瑶说：“谢谢真姐，这种能学到东西的兼职我确实很感兴趣。”
梁郁真微笑：“可能你叫我真姨比较合适，我大你很多。”
青瑶从善如流：“好的真姨。”
梁郁真说要去取一点资料，让青瑶等她一下。
青瑶无聊地等了会儿，忽然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往这边走来，顿时血色全无，咻地闪回梁郁真的办公室。
是楚怀安，他为什么又到她父亲的公司，难道他在这边担任职务不成。
青瑶的心没命地跳，两腿发软。
她不能去想他，一想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想到他，那些可怕的画面就像要挤破她的脑袋。
青瑶缩在办公室里，仿佛外面有洪水猛兽，梁郁真回来，推开办公室，看向她，似乎有些惊讶。
“这是有关今源的一些资料，如果你想多加了解，可以拿回去看。”梁郁真说。
“好。”青瑶魂不守舍地接了资料，放进包包。
“要一起去吃饭吗？”梁郁真笑着问。
“不用了，我想先回去了。”青瑶说，但她往门口走去，又像外面等着一个陷阱，不敢迈出去。
硬着头皮迈出去，幸好，没见人。
混混噩噩往电梯走去，眼睛望着前面虚空的45度处。
一抬头，看到楚怀安从对面的楼道走过来，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