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意呼吸沉重,如果不是周季攥着她的手腕,安知意会毫不犹豫的再甩周季一巴掌。
“需要你提醒我么?”安知意冷笑:“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周季掐着她的下巴,俊朗的脸微微靠近,气息喷在安知意的鼻头,语气轻佻:“他和我,哪个让你舒服?”
安知意咬牙:“滚开!”
她和周季是早恋,高中背着所有人偷偷在一起的,七年了,除了牵手就是接吻,没有半步僭越。
那件事两个人都不着急,总觉得以后有的是时间,没想到,周季现在竟然用这种事侮辱她。
“怎么?他不会还没碰你吧?”周季的手一松,就落在她锁骨处的项链上,黝黑的眸子盯着那抹绯红:“是觉得你跟了我这么久……”
“周季!”
安知意停止了挣扎,咬着唇,眼眶里都是眼泪。
她不是因为周季的话哭,而是不敢相信和她谈了这么久恋爱的人,竟然有这么不堪的念头。
那个因为给她买奶茶迟到被罚还会偷偷对她笑的少年,在这一刻,仿佛在记忆里失色了。
安知意心里疼的厉害,一滴眼泪掉在周季捏着她下巴的手上,周季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他松开手,捻了捻手指上的泪珠。
还带点温热。
“不是不学程怡?现在又要演什么?”
安知意泪盈盈的看着他,手指摸到项链的卡扣,动一下,那条项链就被周季攥在手里。
她后退一步,朝着他说:“你真脏。”
“安知意!”周季上前几步,手腕一用力就把安知意推到长椅上,他睥睨着,眼眸里闪过几分厌恶,虚虚握住她纤细的脖颈,语气却很随意:“可惜知知你,才知道呢。”
天色太昏暗,以至于安知意没有看到周季青筋暴起,紧紧攥住的手。
“明天上午九点,我去安家接你买礼物。”周季说:“毕竟我们,可要演一辈子的戏,知知可要记得擦亮双眼。”
秋夜的风,还没有周季离开的背影冰冷决绝。
安知意抬手把挂在眼睫上的泪珠擦干净,视线里,直到周季的背影彻底消失,神色才松懈下去。
她靠着椅背搓了搓胳膊,的确有些冷。
不知道坐了多久,安知意总觉得有人再盯着自己,抬眸望过去,周暮迟站在离她几米远的路灯下。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视线相对,周暮迟这才走到她面前。
暗色模糊了他的脸,可眼睛里的淡然却清晰可见:“干什么了。”
安知意仰着头,支着手臂笑:“周大哥怎么还没走?”
一件带有余温的外套落在安知意头顶,还带着周暮迟独有的清冽气息。
“是怕我生病怪你么?”安知意把外套披在身上,眯着眼睛笑:“我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周暮迟看着她,没说话,但是他站在那里就好像无声的再说:安知意就是不讲理的人。
“好吧。”安知意被他看的心虚:“我发誓,就算我生病了也不会怪到周大哥身上的。”
“送你回去。”周暮迟没接她的话,看了一下时间,眉头皱的有些紧:“我还有个跨国会议要开,抓紧时间。”
“可是我不想回家。”安知意站起来走了几步,脚腕还有些痛,所以走路的时候,还有些别扭:“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呆着,所以……”
周暮迟静静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安知意知道周暮迟喜静,为了让周暮迟知难而退,安知意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所以你送我去酒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