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大概十分钟,黎歌知晓沈舟凌的脾性,也不想令周叙言为难,抱着花准备下车,周叙言出声阻拦,“你不用下车。”
黎歌回眸笑道,“今晚谢谢你。这是我和沈舟凌之间的事,暂时就不麻烦你了,咱们下次再见。”
她抱着花束缓缓走向对面的车,情不情愿地上车,沈舟凌冷冷看了眼黎歌,“舍得回来了?”
黎歌靠进车窗,抚平裙子,垂下眼眸并用花挡住侧脸,明显不想搭理沈舟凌。
沈舟凌凝神沉默了几秒,倏而大手一挥,拂过白玫瑰花束,钳住黎歌的下颌,似笑非笑道,“你喜欢吗?”
黎歌的下颚被捏的生疼,强迫看向沈舟凌,她怒目而视,倔强的不肯说话。
花束掉在车座下,沈舟凌狠狠踩上去蹂躏,娇嫩的白色花瓣顷刻间被碾平,他抬高黎歌的下颚,轻笑道,“还喜欢吗?”
黎歌并无胆怯,嗤笑道,“你很无聊。”
沈舟凌唇角噙笑,一字一句道,“记住,你是已婚的身份,守住你道德的底线。”
黎歌毫不留情嗤了声,拍打着沈舟凌手臂,想要挣开桎梏,她说,“你不觉得自己双标嘛,顶着已婚男人的身份,私下和爱慕你的女人各种约会,你守住道德底线了吗?”
沈舟凌另一只手摁住黎歌,“今晚是三个合作伙伴的聚餐。”
黎歌无所谓挑挑眉,“我并不想知道。”
缄默片刻,沈舟凌松开黎歌,歪腰把花束捡起来,不顾黎歌的阻拦,打开窗户扔出去,这才吩咐周砚开车离开。
一路无言,到了黎宅黎歌摔车门离开,她没回房间,直奔黎振东的书房,她走得很急,差点撞上送茶的佣人,随口说了声小心,就一把推门书房门。
黎振东宽大的中式书桌上摆着文件和财经杂志,睨了眼怒气冲冲的黎歌,不满道,“一点礼貌都没有。”
黎歌瘪嘴,一副瘦受了委屈的模样,“我差点又没命了,还讲什么礼貌。”
黎振东把摊开的杂志合住,“又发生了什么事?”
黎歌瞪大双眼,惊讶道,“你竟然不知道!”
她把李家发生的事大致讲了下。
“看来沈舟凌就没想过调查这件事。”黎歌摇摇头,自嘲道,“看看,这就是你为我选的丈夫,还真是适合我。”
黎振东眉间印痕加深,拨通沈舟凌的电话让他来书房。
进来回房,沈舟凌看了眼黎歌傲娇的侧脸,心中便已了然,主动叫了声爸。
黎振东微微点头,示意沈舟凌坐在黎歌身侧,询问道,“昨晚怎么回事?”
沈舟凌抿唇,解释道,“正在查,昨晚参加宴会的都是宁城的名流,况且我们也不好主动找李家讨要说法,所以还需要几天时间调查。”
闻言黎振东赞同地点点头,叮嘱道,“这件事要调查,但也不能和李家把关系弄僵。拍卖会就在最近几天,不管是黎家还是宝信,绝地不允许出现任何负面新闻,这件事你要把控好好。”
沈舟凌说了声知道,黎振东又说了几句关于项目开展的事,这才让沈舟凌离开。
黎歌不屑笑道,“爸,你不觉得沈舟凌就是在敷衍应付吗?他根本不想查我被人伤害的事,我今天见周叙言了,他说……”
“周叙言说了什么?”
黎振东突然打断黎歌的话,厉声问道。
黎歌怔住片刻,直勾勾盯着黎振东,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之间发怒。
她茫然的眼神重新聚焦,“李家和周家不是至交嘛,他说会帮我私下调查这件事,其余再没说什么呀。”
她眼珠转动,试探性问道,“你觉得周叙言会说什么呢?”
黎振东表情威严,“以后不要再见周叙言,他对你而言就是陌生人。”
黎歌心中掂量,什么都没再问,只是乖巧地点点头。
黎振东神色逐渐缓解,“我知道你不太满意舟凌,一直都想要离婚,那我问你离婚后,你想做什么?宝信最近接连接洽了几个大项目,而且郊区的那片地我志在必得。”
“宝信的事业版图在不断扩大,这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现在老了,必须要有人承担起这份重任,既然你非要和舟凌离婚,那你就明白告诉你,你不能再继续这样无忧无虑下去,你必须要走到幕前,带领宝信创造更大的辉煌。你愿意吗?能做到吗?”
黎歌听着黎振东的长篇大论,深深叹口气,“爸,你为什么没生个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