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速度太快,黎歌悬空那一刻才反应过来,当即变了脸怒斥,可保镖对此完全充耳不闻,直接往外走,奈何力量太过悬殊,黎歌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上了电梯保镖在才放下黎歌,黎歌胸膛起伏,板着脸一言不发,到了地下停车场,黎歌快步走到车边,气冲冲拉开车门,沈舟凌果然在。
他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正在处理一些文件和邮件。
黎歌一把扣合电脑,厉声质问,“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沈舟凌身体后仰,回眸淡淡看了眼黎歌,“保镖是爸给你找的。”
黎歌哑然,目不转睛凝视着沈舟凌,冷讽道,“你别急着否认,这馊主意肯定是你出的。还十点之前必须回家,真是可笑!”
地下停车场很安静,黎歌的高声好似有回声,徘徊在周围。
她不想着在公众场合丢人,拉开另一侧车门上车,拎包故意甩在沈舟凌腿上,侧过脸看向窗外。
沈舟凌不惯黎歌乱发脾气的坏毛病,命令她捡起来。
黎歌也没忍耐之心,昂着头,一脸鄙视,“你凭什么命令我?”
沈舟凌不想吵架,烦躁地拉松领带,闭眼调整了几秒,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工作。
黎歌哼了声,不依不饶道,“沈舟凌,我们这辈子就别放过彼此,互相折磨到死。”
沈舟凌淡然如水,似乎并未听见,目光专注在电脑屏幕上。
顷刻间黎歌觉得巨累,水光充盈在她的眼眶,亮晶晶的,她扭过脸,倔强地望向窗外。
第二天早上,黎歌早早起来跑步,回来的时候正赶上吃早饭,黎振东对她这么早起来略有些惊讶,黎歌慢悠悠地搅动碗里粥,有些无精打采,“最近失眠质量很差,老是做恶梦,梦见一个男人一直追我跑,可我就是看不清男人的脸。”
闻言黎振东微怔,太过短暂,黎歌没有捕捉到。
黎振东似是关心询问,“你这样持续多久了?”
黎歌手托下颌,打了个哈欠,“大概有一个月了,一直都在做梦,烦死了。”
沈舟凌瞥了眼黎歌,昨晚睡到半夜,黎歌突然醒来,虽然她没开灯,但是沈舟凌听见了她急促的喘息声,不一会,她就轻轻掀开被子拢好睡衣去了露台。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黎歌才重新躺到床上。
沈舟凌没说话,黎振东端起茶杯缓缓吹着,许久才道,“过几天找个医生帮你看看,长期睡眠不佳会影响身体的。”
黎振东行动很快,第二天中午就有一个女医生上门。
女医生大概四十多岁,身形消瘦,戴着无框眼镜,她让黎歌放轻松,两人就像是初次见面的朋友一般,互相聊了生活近况。
黎歌也很愿意配合,聊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后,她开始犯困,越来越困,躺最后直接靠在沙发上陷入沉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七点多,房间空无一人,黎歌晃了晃脑袋,感觉周身轻松了很多,她拿了床头柜的手机,打开备忘录看着。
那是她害怕忘记睡梦,特意记录下来的。
前几天,她在网上搜索了很多内容,和她猜想的一样,女医生果然在对她进行深度催眠,试图让她忘记记忆中的某些事。
突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黎歌迅速放回手机,又重新闭上眼睛。
黎振东询问手在门口的佣人黎歌醒来了吗,佣人说还没有,他挥挥手示意佣人下去,对女医生说,“进去看看。”
黎歌的呼吸平稳,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女医生轻轻提醒道,“黎董,你应该了解深度催眠,它不是让人彻底忘记某件事,而是把那些事放在潜意识的更深处,只是短暂的遗忘,这种遗忘更是另一种逃避和压抑,依然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她,甚至还会造成更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