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多，美术馆就画展破坏的事情发表声明，并表示已经报案，一切事务都交给警察处理。
随后宁城警方也通报此事，案件侦办工作正在进行中。
黎歌和策展人聊了聊画展的善后工作，站在身侧的崔璟有些分神，视线时不时瞥向落地窗，一会她俯身轻拍黎歌手臂，悄悄指了指窗边。
黎歌顺势睨了眼，原来是周叙言不知何时过来，她连忙掏出手机看，调成了静音模式，周叙言打了八个未接电话。
黎歌朝策展人说了声抱歉，捏着手机往外走，行至大厅门口才发现院中站着四个身强力壮的保镖，难怪周叙言没能进来，和周砚在外对峙。
黎歌推开大门，走到台阶下对周砚说，“让周叙言进来。”
“不好意思太太。”
周砚直接拒绝。
黎歌侧目看向周砚，目光带着审视，拉了拉帽檐，“什么意思？”
周砚解释道，“太太，这是沈总的吩咐。”
黎歌尽量语气平和，强调道，“这里是美术馆，我是这里的老板，我说了算。”
黎歌瞥了眼崔璟，崔璟立刻会意，快步走到四个保镖面前，保镖似是四堵墙，崔璟必须抬头仰视，大声喝道，“让开。”
保镖根本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崔璟，继而又看向周叙言。
黎歌目睹这一切，不由低嗤，不想和周砚废话，直接拨通沈舟凌的电话，这次倒是一打就通，沈舟凌喂了声。
黎歌也不寒暄，不客气道，“马上让周砚离开。”
沈舟凌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宁城的繁华，“黎歌你最近记性不太好，我刚说过让你离周叙言远点，转眼你就抛在脑后。”又轻笑道，“你这个坏毛病要改。”
黎歌一身反骨，一点都不想对沈舟凌屈服，冷讽道，“我交友自由，你没权利管我！”
沈舟凌并不接胡茬，淡淡吩咐道，“美术馆的事情交给周砚，你先回家休息。”
黎歌直接摁掉电话，越过保镖看向周叙言，周叙言站在车边，自然也是目睹一切，他当即打给黎歌安抚道，“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也不用进来了，下午你有时间我们见一面吧。”
黎歌没说话，朝着沈舟凌那边点头致意。
周叙言驱车离开美术馆，半路上手机收到一条信息，他随意扫了眼，顷刻间沉下脸。
黎歌没吃早餐，这会有些低血糖，好在崔璟有随身带巧克力的习惯，黎歌吃了一大块才感觉好些，靠在椅子边闭眼休息。
崔璟看黎歌脸色发黄，嘴唇有些干涩，赶紧倒了杯温水，正巧黎歌的微信接连几条信息，崔璟看了眼，附在黎歌耳边说，“老板，周先生给您发了微信。”
黎歌瞬间睁开眼睛，崔璟立时把手机递过去，顺便把拆开的三明治放在她手边。
黎歌边回复信息，边吃三明治，崔璟说，“这边也没什么事了，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要不先回去休息，等警察那边有消息了再说。”
正说着保镖就将定好的午餐拿进来，黎歌看都没看，拎着包就往外走，周砚站在门口打电话，看见黎歌出来立马挂断电话，快步走过来，“太太让司机送您回去。”
“不需要。”
黎歌扔下这句话就往外走，走了几步才猛地记起，今天早上是沈舟凌的司机送她来美术馆的。
看着黎歌停了几秒后又重新迈步，周砚大步走到前面车边，帮黎歌打开出门，黎歌再没矫情拒绝直接上了车。
旁边的两位保镖顺势上了另一辆车，黎歌打下车窗，淡淡看向周砚，等着他的解释。
周砚保持微笑，“太太这是为了您的人身安全着想。”
黎歌轻嘲，从包里拿出新口罩戴上，“难道不是为了监视我？告诉你们沈总，我不是去见周叙白的，我还有其他的事情。”
助理当的时间长了，周砚装傻的能力逐渐提高，他淡淡笑道，“太太您脸色不太好，回去好好休息。”
黎歌确实累极了，车开出美术馆不久她就靠在后座睡着了，司机瞥了眼前视镜，升起挡板。
不知过了多久，黎歌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果然是周潇宁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