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幽禁府

贺今舟感受到她的无措,幽幽道“这都学到了什么?还是这么硬骨头。”

“青时无能...”...青时哼出了声,背后冰凉的镜面触感与覆在身上的火热身子是两重天。

贺今舟喘着粗气道“既然甘树宜宝贝他那个女儿,你又惹了她动心,将她引到京都来。”

听这话青时神情一凛,眼中闪过讶异,贺今舟有疑心病,信不过甘树宜,要踩住他的尾巴!

将他安稳在自己麾下,最合适的方式就是拘住甘艾云。

甘树宜要她安全,还能事事不依吗?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在耳边,“青时,我相信你!”

念头闪过,青时心里凉飕飕的。

贺今舟眯着眼,他一手提起她的腿,手搂狭住她道“在想什么?”

青时面色有了些潮红,夏日炎热,许是出了太多汗的缘由。

她摇了摇头道“怕要一些时日,甘艾云也不是傻子。”

“不急。”贺进舟很有耐心地俯下头含住她的耳垂。

青时忽然好想看看他的眼睛,她在想,那双凤眸会流眼泪么?

如果她捅他一刀,他流的血会不会是黑色的?

他终于面对面看着青时,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下,那双凤眸中的山巅冰雪也永不消融。

.......

许是有什么东西被靠到了镜子上,发现砰砰的声音。

贺今舟发现青时还在偷看他,忽的又将脸凑过来,鼻尖碰到鼻尖,再往下是唇。

青时这回没有躲避,而是将眼睛紧紧闭上,眼睫颤抖。

雪白的手臂因为脱了衣衫而暴露在空气中,紧紧抓着的是他的衣襟。

这幅模样似乎是等待他的唇覆上来,贺今舟就要被这一幕蛊惑。

可他在忽然在镜前看到了自己此刻的表情。

....很不像他,活像个毛头小子!

窗外正来了阵风,贺今舟立刻清醒,唇转到她脖颈处吮咬起来.

青时闭眼受着。

直到外头天色暗下,梨花屏风下才归于平静。

青时拾起地上的衣物往偏阁去,后面那人冷冷道“饶州的人没教你如何伺候人吗?”

青时心里暗骂一声自己这烂记性,她不适合做讨好人的活计!

她折了回来给贺今舟理衣裳,屏风内安静下来。

贺今舟低头看着乖顺的女人,猫儿龇牙前会收爪的。

他冷不丁问道“你入侯府前,有无亲族?”

青时将最后一个襟扣扣好,摇摇头道“没有,青时无父无母,漂泊无依,被人牙子卖到侯府来的。”

贺今舟若有所思,这说法跟京樵查到的一样。

“从前在何处住?谱上写你不是京师人。”

青时表情微微凝住,正思索着回话。

就听那人冷声道“别想着扯谎,京樵都查的到的。”

“寮县。”

青时从云池回中堂的路上脚都在打颤,贺今舟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些,他查到什么?

她才不敢胆大到去问他,自取其辱。

青时对现状一概不清,府中眼线那么多。

她又做不了调查,只能趁出任务时去探,对,还有个画巷....

胡思乱想间,夜里竟迷迷糊糊发起烧来,她想到回京师的马车上,华子夜一直打喷嚏。

她不知多嫌恶的掩鼻子,竟还是被传染了,真是倒霉......

华子夜在路上歇息时扯她去湖边洗澡,青时废了好些口舌才推拒开。

夜里在马车睡觉时他还将腿搭在青时身上,让青时睡不踏实,狠狠打他还打不醒。

白日里还要听他话唠叽叽喳喳,这样怒火满满又缺觉睡的路程,着实要病一场才能恢复元气。

青时这样想着,也就迷迷糊糊睡下来。

夜里有几道黑影经过侯府的那条街巷,其中一人顿了顿脚步,握紧了手,转又跟上几人。

.........

青时晨起拖着病体要出门,谁知撂倒在门口,被晓琴发现抬回了房。

她病了的消息不知谁传到了贺今舟耳里,他又下了命令不让她出府。

青时气的捶床,她想,他是故意的!

等到青时病差不多好的时候,她就在阁间等贺今舟布下任务她再出府去。

却等来了泛着呕人酸气的柳琴,她在青时门前阴阳怪气道“你现在是贵人了,生个病处处受优待,只想你做了妾不要忘曾经曾经的姐妹。”

青时暗道这也算优待?贺今舟又没遣医师来看她,也没只言片语,全靠她自愈,还有晓琴熬的桑汤。

青时也是嘴毒的,回柳琴“我哪里照料的到你,只盼你多使些功夫在那些官员身上,指不定能做个通房。”

柳琴气的破口大骂“都是贱奴,你以为你就是白莲花出世,淤泥不染?”

“幽影比奴才都不如!奴婢还有日子歇呢,幽影又得卖身还得卖力,人尽可夫!呵,你不过床事上卖俏而已,真以为自己有几分真本事了?给你几分好颜色,你倒忘了自己是什么德行了?”

青时不回她,闭目养神。

柳琴骂的更欢,直到看到京樵往这来,只好悻悻的走了。

京樵确实来传了消息,只是这次出门是跟贺今舟一起,他命她今晚跟他一起出席醉仙楼的晚宴。

青时心里纳罕,贺今舟从前没带她出席过宴席,来了些婢子鱼贯入了阁间给她梳洗打扮。

下午日头西沉,青时往府门去,京樵正在马车旁望过来,“主子还未到,孟掌令先上去吧。”

青时应声是,先上了马车,片刻后帘子被撩开,她抬眼看过去。

贺今舟着蓝缎虎纹缂丝锦衣,长身玉立,墨玉系在腰间,脚踏织金锦羽靴,是很利落矜雅的装扮。

许是高位坐久了,凛冽迫人中还带着些汹汹的官威。

二十九的年岁,近而立之年,带着醇厚的岁月积淀出的蛊惑力。

五官硬朗,面庞英俊,那双熟悉的凤眸从来喜怒不形于色。

“主子。”

青时说话间贺今舟已坐在她对面,淡淡的嗯一声,接着闭眼。

马车内默然,只剩外头马蹄哒哒的声音。

她垂下眸子,想到她对兰仙说的话。

他身上有血腥味,不是靠鼻子闻的,是感受到的。

这样权势滔天的人身上往往带着血腥气,因为他们脚下踩的是森森白骨。

总有人被他们压迫着。他们自己或许也失去了一些东西,但他们失去的是小的不能再小的需求,被压迫的人失去的却是性命。

青时肩上忽然有动作,她讶异地看着贺今舟,“主子...”

“病好了?”

贺今舟手扶着她肩,忽的自下将她抬抱起。

青时呼声不及,已在他怀里,仰头看他,恭敬道“好了。”

她不知自己现在的视线虽虚弱却泛着一蛊惑人的水光,勾勾缠缠,隐约多了几分媚态。

贺今舟笑了笑,意味不明,手忽的伸进她精心装扮的湛蓝衣裙里。

青时心中一悸,慌乱中推他,却被握住了手腕。

“别动。”低沉嘶哑的声音间有些疲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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