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恶人先告状

被禁足的这些日子虽说是在受罚,但沈春意和老太太也没再继续为难他们,吃喝一应恢复到最初的水平,说明他们已经接受了这个真相,但不肯拉下脸承认之前的错误。

就像沈芝芝预料的,陆百草并没有因为做的错事被揭发而变得安分。

这天,她端着一叠点心到了张凤宁的院门口,但被湘儿拦住了。

“姨娘莫不是忘了,我们大娘子和大姑娘正在被禁足呢,寻常人是见不得的。”

湘儿看到她就心里不爽,语气也不那么和善。

陆百草只当做没听懂她话里的讽刺,面上带笑:“没事,我这是老爷同意了的。”

她抬了抬手里的碟子,“这是我特意为姐姐亲手做的糕点,来向她赔罪,就不必阻拦了吧?”

说完,她径直就往里面走。

湘儿想拦又怕她再故意摔倒怪到自己身上连累张凤宁,只能快步跟着进去了。

“大娘子,陆姨娘来了。”

听到湘儿的声音,张凤宁皱了皱眉,还不等开口,就看到陆百草直接进了屋子,将糕点放到了桌上。

“看姐姐这模样,还在为之前的事情气着呢?”

陆百草面露难色,“妹妹真的就是一时糊涂才会犯下那样的事,我反省了好几日,这不今个带着糕点赔礼来了。姐姐快尝尝,不知道我手艺如何?”

“不必了,你若是真的悔过,此时就应该在大牢里,而不是在这里假惺惺地说些没用的话。”

张凤宁上下打量她,“怎么,这次又要用什么手段来说我要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次来真的就只是送个糕点,不好吃的话我现在就端走。”

【娘亲,这是这糕点里放了扁桃粉,你扁桃过敏,可吃不得的!】

沈芝芝回想起话本里的内容,张凤宁被劝着吃了这糕点,而后便口舌红肿甚至窒息,险些丧命。

张凤宁本想着浅尝一两口就将陆百草给打发走,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放松警惕了。

“这府中上下皆知我吃不得扁桃,你这糕点里,怕是没少放扁桃粉吧?”

陆百草脸色僵了僵:“什么扁桃?这是板栗酥,姐姐怕是认错了吧?”

“认错?呵,用不用我现在就找厨房的人来尝尝这里面放的到底是板栗还是扁桃?”

张凤宁语气冰冷,眼神犀利。

【陆百草,你之前做的腌臜事可还没完呢,现在要是又害得我娘生病,你就真的要进大牢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那窝囊爹能够一直护着你吧?】

又一次听到沈芝芝的声音,陆百草已经没那么害怕了,直接指着她说道:“妖女,你这个妖女!怎么会有刚出生不久就会说话的人?!”

张凤宁站起身怒道:“陆百草,你这放了扁桃的糕点我还未与你算账,现在倒是反过来侮辱我的女儿,你给我滚出去!”

陆百草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生气了,尽管面上挂不住,但一边的湘儿挽起袖子蠢蠢欲动,她也只好暂时忍让,起身带着糕点退出了屋子。

就在她准备先离开院子时,却看到了不远处被李嬷嬷搀扶着的老夫人。

她眼珠一转,将碟子和糕点一并扔到地上,大声哭喊起来:“姐姐,我是真心道歉的,你怎么能将我拒之门外呢?难道一定要我的儿子死在你手上你才肯放过我吗?”

这动静很快就吸引了老夫人的注意力,她扭头朝着头走过来,问道:“百草,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我今日特意做了糕点来找姐姐赔礼道歉,没想到她竟然说我不配进去,让她的丫鬟把我的糕点扔了,还说只要我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就不可能原谅我……”

陆百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这些话停在老夫人耳朵里,便只剩下肚子里的孩子要紧了。

“竟然还有这种事。”

老夫人皱着眉头往院子里走,直直就找到了张凤宁。

湘儿阻拦不了老夫人,也没来得及提前进去通传。

“凤宁啊,你都当家这么久了,怎么还能做出如此不体面的事情来?”

【陆百草,你又在恶人先告状是吧?】

【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能整死你?】

沈芝芝适时笑了一声,顿时让陆百草汗毛竖起。

“老夫人,你听到了吗?!这、这沈芝芝开口说话了,还说要整死我!”

老夫人被她一惊一乍吓了一跳,埋怨道:“胡说什么?她一个出生不久的孩子,不过笑了一声就能把你吓成这样?”

张凤宁顺势说道:“母亲您有所不知,妹妹这几日有些疑神疑鬼的,喜欢说胡话。她说的那些事也根本不存在,事情早已经真相大白,我又何必再为难她?”

她也学起陆百草的伎俩,装巧卖乖起来。

【现在知道怕了?敢害我娘亲,今后可有你受的了!】

“我说的是真的,她真的说话了,你们都听不到吗?”

陆百草连连后退。

这种诡异的事情,就连话本子上都没能见过几次,没想到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这下老夫人都有些相信张凤宁说的是真的了。

她不悦地看着陆百草:“疯疯癫癫的,成什么样子?”

确认其他人听不见后,陆百草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脸上的惊恐还是出卖了她。

“妹妹这样子,别是有什么病症,还是让大夫看看好,免得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

张凤宁笑了笑,气得陆百草直咬牙。

老夫人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当即就带着陆百草离开,请大夫去了。

陆百草无从解释,只能老老实实让大夫检查了一番,结果却什么事也没有,胎相也很稳。

闹了这一出,她便没再去找过张凤宁。

左右在一个宅子里,想动手以后有的是机会,沈芝芝那个妖女也一定要尽早除掉才行。

用不了几日后,就是沈芝芝的满月宴。

张凤宁瞧着沈春意和老夫人都没有要设宴的意思,心底便也明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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