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语脚步顿住,身体下意识转身要走,但被她克制住。
“宫肃声?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南语强装淡定,选了个较远的位置坐下。
“毕竟这里还有想要见到的人,终归要回来的。”他说。
宫肃声十八岁那年出国,如今六年后再见,他俨然已经成熟模样,眉眼幽深沉邃,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晦暗不明,难以捉摸。
视线落在宋暖紧抱着他的手臂上,南语问,“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宋暖笑开了花,“上个月啊,其实上个月肃声就回来过一次,为了办一些手续找的我,没想到他现在变化这么大,妥妥我理想型啊,这不,赶紧直接拿下。”
宋暖和南语不同,南语毕业后在宁郝维的限制下,快成了半个家庭主妇,而宋暖则彻底迈入了名流圈,凭借殷实的家境和高情商,很受关注,男朋友也是一个接一个的换。
南语还记得,当年自己一门心思扑在宫肃声身上,准备了好久终于鼓足勇气去告白时,却听见宋暖婉拒宫肃声,说不喜欢弟弟。如今,宫肃声也算心想事成了。
“恭喜你们终成眷属,我都不知道。”南语垂眸。
“你能知道什么啊,天天一颗心就绑在那个死渣男身上,回回叫你都不出来,我听说他昨晚还当着你的面吻了另一个死丫头?”
说话间,宋暖感觉到宫肃声手臂突然绷紧的肌肉,立马感叹道,“哇塞,肃声,没想到你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型的?肌肉这么发达,快脱下来让姐姐看看。”
“暖暖,别拿我开玩笑了。”宫肃声说,随后目光落在南语身上,眸子黑沉至极,“小语姐,那你们现在是已经分手了?”
看着他们恩爱打闹,一声暖暖,一声小语姐,一下子拉开了他们的距离,她成了局外人。
现在不是说伤心事扫兴的时候。
南语模糊道,“就那样吧。”
“这都不分,小语姐什么时候也这么好脾气了。”
南语想起当年,只因为宫肃声背着她加了一个女生的微信,她便冷暴力他一个月,宫肃声差点跪在她面前,也没让她低一分头。
但她和宫肃声的事,除了当事人外,其余人都不知道,连宋暖也不知。
“肃声你都不知道,你小语姐现在对那个死渣男有多包容,前段时间那个死渣男在酒店里被捉奸在床,你小语姐当时气得掌心都扣烂了,都忍着没分手,何况现在。”
一提到宁郝维的事,宋暖就爱往她心口扎,恨不得把她扎清醒。
南语如今听到这些话,也并无所谓。
但莫须有的黑也没必要去故意抹,南语淡淡解释了句,“他们没睡。”
后来她去查过监控,那点时间根本不够他们发生什么。
“你别护着他!他说没睡你就信?”
“这也没分?”宫肃声问,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空气好像都随之冷了几度。
南语紧了紧喉咙,“今天先庆祝你高升吧,别提她了。”
南语举杯敬向宋暖,宋暖头次见她不再和她脸红脖子粗地争吵、维护宁郝维,她自然也高兴。
一晚上,几人喝了个痛快。
南语好久没喝过这么多,醉得比平时都要快,再回到家时,几乎倒头就睡。
意识模糊中,感觉到有人在帮她脱衣服。
“吴妈,不用管我...”南语呓语。
但是管家不会半夜不敲门就进来,而且那人的力气有点大。
南语睁开眼,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倏然,她瞬间惊醒,瞪圆了眼睛,“阿声,你怎么在这?”
“小语姐。”他嗓音低哑,手上还攥着她胸前的衣扣。
南语猛然推开他,他却用力,将她一把抱起,走向浴室。
“你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南语惊恐,拼命拍打他。
“你喊吧,我前两天就搬回来了,叔叔阿姨都知道,如果你还想让他们知道我们以前的事,你尽可以喊大声点。”
“宫肃声!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理了!”
“从你六年前拿命威胁我,把我推开时!”
时隔六年,她以为当年的荒唐事对她已经没有影响,可听到他这话,还是会觉得心脏被人捏了一把。
扑通一声,南语被放进浴缸里,兜头的温水灌进衣服里、四肢百骸一下子全麻了。
她闭上眼睛,很想被彻底淹没。
但宫肃声却把她捞起来,按在墙壁上,眼眶一下子红了,眼里是狰狞克制的疯狂。
“别再用这招威胁我。要么你自己洗,要么我帮你洗。”
“我自己。”南语捂住自己。
宫肃声起身,走到浴室门口,但却没迈出去。
“小语姐,让我听到点声音好吗,不然我不确定你有没有淹着。”
南语盯着他的背影很久,最后拿起浴盐直接倒下小半瓶,直到浴缸里充满浓密的泡泡,她才慢慢脱下衣服,裹成一团,狠狠砸向他。
白衬衫掉在地上,宫肃声垂眸看了一眼,脑海立马浮现出刚才,她浑身被水湿透,白衬衫变得透明,粉红内衣变得明显,还有那散发着成熟魅力的女性特征。
宫肃声不由得紧了紧喉咙,体内的酒精仿佛此时汹涌发作,滚烫热烈。
他闭眸,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一只温热的手,推开他的肩膀,白皙娇嫩的玉足轻点,鞋也没穿,准备离开。
他再也忍不住,攥住她的手腕,俯身抱起她,结结实实压在床上。
南语被水泡透了的身子,格外柔软得不像话,好像一碰就陷下去,宫肃声紧紧盯着她,随后,俯身,即将吻在她唇上时。
南语偏头躲开,宫肃声咬住她耳侧。
仿佛一切又回到六年前,他如同当年,声音有点委屈,“我没人要,你也不要我。”
当年,他说完这句话后,便出了国,一消失就是六年。
南语心里那股被攥紧的窒息感再次浮现,恐慌,她立马回过头,看向他。
“我没有——”
话被打断,宫肃声吻住了她。
细长的指尖不知觉已经滑开了她的浴袍,滚烫灼热的掌心沿着她的腰际上攀,腰肢细得不盈一握,如同此时娇小瘦弱的她,浮萍般随飘随落。
这一回,他不会再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