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划清界限

B市果然和南语在手机上查到的一样,一下飞机扑面而来的闷热就让她的额角渗出薄薄一层汗。

取到行李后,南语穿过通道,看到举着自己名字牌子的年轻男人。

这应该就是南父安排过来接她的人。

南语走过去冲那人挥挥手,“你好,我是南语。”

“南小姐,你好,我是徐左,叫我小徐就行。南总已经安排好您的住处了,坐飞机累了吧,我送您过去?”年轻男人收起名牌,很自然地接过她的行李箱。

南语看他和自己年纪应该差不多大,叫人家小徐太没礼貌,斟酌着开口,“小左,我有点饿了。”

徐左也是项目组里的成员,被告知来接总裁女儿时,还以为是个脾气很大的大小姐。

毕竟项目开幕会上她并没有出席,中途空降进来,想必也是不爱和他们混在一起,想尽量减少接触。

没成想她一开口就击碎了徐左的刻板印象。

“抱歉,我考虑不周。那我送您去吃饭吧。”徐左立刻提出方案,“B市我也刚来,前两天吃的一家日料不错,还有一家港式茶餐厅。”

“去茶餐厅吧。”南语没把所有行李都推给徐左拿着,她往上提了提黑色的背包,纠正他,“叫我小语就行。”

一直您您您的,她不太好意思受着。

“好的。”徐左点头。

徐左戴着眼镜,外表看起来就很严谨,连开车都很稳。

餐厅环境不错,他还特意在路上预定了个包厢。

坐在沙发上,南语给南母发了消息告知自己已经落地。退出对话框,南语看着红色未读消息前的备注,动作一顿。

是宫肃声二十分钟前发来的。

“落地了吗?”

那会儿她刚提着行李和徐左碰面,他时间算得倒准。

犹豫了一秒,南语将手机息屏,没有回复他。

徐左正好把菜单递过来,“看看想吃什么?”

南语没有推辞,接过来点了几样看起来不错的,又把菜单还回去让他补充。

两人各自点了喜欢吃的,就等上餐。

南语倒了杯水递给徐左,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小左,周日还辛苦你加班。”

看她这样客气,就算有牢骚这会儿也都没了,更何况他本就不觉得有什么。

“客气了。”徐左举了下杯子,“欢迎加入项目组。”

听他提起项目,南语原本疲惫的神经一下兴奋起来,“我在飞机上看了一下项目企划书和策划案,具体的还不太了解,你能给我讲讲现在推进到哪步了吗?”

南语这下算是问对人了。

要是其他人还回答不出来,但徐左作为项目经理的助理之一,做的都是统筹全局的工作,不说对项目了如指掌也差不到哪去。

得知徐左和自己同职位后,南语终于明白南父为什么会安排他来接机了。

进项目组就是学东西的,她和徐左迅速熟悉起来,自然对融入项目组是好事。

在徐左给她讲解时,南语手机忽然响起铃声,她垂眸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串没有存名字的号码。

徐左自觉停下,抬手示意她先接电话。

滑动接听,南语把手机贴近耳边,“喂?”

服务员推开包厢的门,将盘子端上餐桌并附上菜品介绍。

电话那头的人听觉灵敏,声音带着点低哑,听在南语耳朵里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落地了怎么不回消息?小语姐在和哪个野男人吃饭?嗯?”

明明知道徐左听不见电话里的声音,她还是有些心虚地抬头看了一眼。

徐左正认真听服务员的讲解,很有边界感,并没有看她。

南语这才低声回答宫肃声,“和同事吃饭,没看到消息。”

似乎是被她正经的语气感染,宫肃声没再逗她,关心两句后才挂断电话。

来到B市的第一晚,南语住在南父事先预定的酒店里,徐左把她送到客房门口就离开了。

南语估摸着自己要在这里住到项目结束也挺不方便的,决定这两天项目不忙就先去租个房子。

跟项目并不是坐坐办公室就算了,南父有心历练她,特意嘱咐过经理,她上任第一天,就跟面前这个有着啤酒肚,看起来已经快五十岁的经理下工地。

经理姓王,两鬓有些许白发,总是笑呵呵的,看起来很好相处,但使唤下属毫不手软。

他一视同仁,没看南语是个女生就让她退后,而是让她戴上安全帽和徐左一起去工地勘察。

“你不是建筑专业的,也不学工程造价。”王经理看她,语气并不是嫌弃,“有得学了。”

“王经理,我会好好学的。”南语并不娇气,她素面朝天,脸上只有一层防晒,戴着安全帽站在徐左旁边,眼里是难得的坚定。

“我不听口号,只看行动。你跟着小徐,先从记录数据做起。”王经理摆摆手,催促他们两个离开。

走在工地里,到处是建筑材料和工人,施工设备大都外形庞大,南语没接触过这样的场面,的确不知道从何下手。

好在徐左是个耐心的人,“王经理不是让你记录有多少人出勤地上有多少钢筋,你需要对工地的每一处摆放都心中有数。这个职位要做的就是统筹。”

“你要对每一个环节都有精准的把控,辅助王经理做出决策。”

南语从他的话中忽然体会到南父的用心良苦,项目经理助理的职位并不高,接触的事情却一点不少。

南语越发后悔自己在宁郝维身边浪费的五年时光。

中午吃饭时,南语和项目组里其他人一样坐在食堂,面前放着餐盘。

菜色清淡,南语也面不改色地送入口中。

在工地走了一上午,她体力消耗巨大,迫切地需要补充能量。

手机铃声响起,又是陌生号码,这次南语的确不认识。

接通后,一个熟悉的男声传出来,张口就叫她嫂子,“嫂子,你在哪呢?今晚上宁哥项目庆功宴,在清平会所,记得来啊!”

是宁郝维身边的一个兄弟。

“我不去了。”南语的筷子无意识地戳着餐盘里的西蓝花,但拒绝得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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