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夜幕突然被熊熊火光撕裂,宛如白昼。宰相府外,身披铠甲的士兵手持火把,将这座曾经宁静的府邸团团围住,火光映照着他们冷峻的面容。
府内,宰相正沉浸在梦乡之中,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披衣而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管家匆匆而入,脸色惨白,满头大汗,声音颤抖地报告着外面的情况。
“大人,萧肃将军带人硬闯府邸,怕是来者不善。”
宰相一听之下,怒不可遏,气得浑身发抖,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什么?竟有此事?”
宰相来不及披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向府门,心中充满了愤怒与疑惑,决心亲自去会一会那胆敢包围他府邸的将领。
门外,萧肃将军手持令牌,冷峻的面容在火光下更显坚毅。
他直视宰相,:“今夜,我收到密保,指控宰相大人与人勾结,意图谋权篡位。特奉文王之命,前来缉拿。”
宰相闻言,怒目圆睁,气得须发皆张。
他怒斥萧肃:“你血口喷人!我堂堂一国宰相,怎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你不过是文王的走狗,为了讨好主子,不惜诬陷忠良!”
萧肃心中虽知宰相为人光明磊落,但面对面前的证据,他也只能公事公办。
“宰相大人,这事我也无可奈何,证据确凿之下,我只能奉命缉拿,要有什么冤情还请大人同我走一遭,和皇上说去。”
萧肃叹了口气,正刚欲开口解释,却见一年轻公子突然从府内冲出,指着萧肃大骂:“你这无耻走狗!竟敢如此对待我父亲!”
士兵们见状,纷纷拔剑相向。
年轻公子毫无惧色,继续怒骂。
伴随着骂声,萧肃那黝黑的肌肤在月光下难得看着有一丝绯红,一旁的士兵见状,眉头紧皱,然而,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举起剑竟一剑刺向那年轻公子,鲜血瞬间染红了夜色。
“慢着…。”
紧赶慢赶,萧肃还是晚了一步。
萧肃狠瞪了那士兵一眼,但为时已晚。宰相夫人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眼见儿子倒在血泊之中,她心如刀绞,悲痛欲绝。她不顾一切地冲向士兵,捶打着他们,哭喊着要他们偿命。
大战一触即发。
萧肃手下的士兵对着府里不论男女老少,见人就杀,宰相深知自己已无力改变,也不再心软,和士兵厮杀在一起。
宰相府内顿时乱作一团,哭喊声、怒骂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萧肃望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无奈与不忍。他深知自己只是执行命令的棋子,却也无法改变眼前这悲惨的局面。
宰相府内已是一片狼藉。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月光如银,洒在古老的榕树下,投下斑驳的影子。
一边是血河,另一边隐蔽的地方。
年老的奶妈面容憔悴,紧紧抱着怀中的小柳,躲在榕树的阴影中,目睹了府邸内那一幕幕血腥。
她心如刀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颖儿,别怕,奶妈在这里。”她低头,用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婴儿稚嫩的脸颊,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护你周全。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让你活下去,要为你的父亲母亲,哥哥报仇。”
趁着士兵们忙于清理现场之际,奶妈鼓起勇气,抱着婴儿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一名眼尖的士兵察觉到了门口的细微响动,立刻呼喝同伴,追了上来。
奶妈心中一紧,听到了身后的动静。
她深知自己年事已高,体力不支,抱着孩子逃跑只会是死路一条。
在一片杂草丛生的土堆旁,她停下了脚步,依依不舍地将婴儿放下,眼中满是不舍与期望。
“颖儿,你一定要活下去。”她轻声说着,将一枚紫色的吊坠放在孩子怀中,那是唯一能证明颖儿身份的证物。
而后,她迅速用树枝和杂草将孩子掩盖起来,希望能为她争取一线生机。
做完这一切,老仆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心中默念着对宰相和夫人的歉意与不舍。然而,她的步伐终究还是慢了,没跑出几步,就被强壮的士兵们团团围住。
“老东西,还想跑?”一名士兵冷笑道,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
奶妈泪流满面,望着眼前的这些“文王的走狗”,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你们这群狗贼!”她大声骂道,“宰相一生光明磊落,为国为民,却落得如此下场!你们今日所为,必将遭到天谴!宰相大人的下场,也将是你们的未来!”
说完,她不再挣扎,一头撞向旁边的树干,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她用自己的生命,为颖儿争取到了一丝活着的希望。
寂静的夜中,马蹄哒哒的声音响起。
当萧肃将军赶到现场时,只见奶妈已倒在血泊中,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愤怒。
“谁让你们动手的,不知道要留活口吗?更何况,刚才清点并为发现宰相之女!”
他冷声质问士兵,在府内并未找到宰相之女后,他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将军,这老妇人年事已高,应该知道自己跑不远,所以才想落得个这轻松的死法,但是,现场只有她一人,并未见有婴童。”
士兵解释道。
“你可知,府中并为寻得宰相之女,难道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吗?”萧肃说道。
“将军,都怪属下办事不力,但是,一定没有什么孩童,不然这天寒地冻的,孩童还不会走路,肯定冻死,说不准刚在府里厮杀,趁乱死了吧。”士兵说。
萧肃撇了士兵一眼,“最好是这样,不然你我都得死。”
随后,大部队的人快速撤离。
月光下,那枚紫色的吊坠在婴儿怀中微微闪烁。